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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平北王食过饭后,刚倒上茶,还未送到嘴边就被一阵热闹的鞭炮声惊得撒了一身。
“发生何事?”
管家何全忙报,“是***的新铺开张,王爷忘了?”
“哦,”想起来后怒火又起,“这丫头惯会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平北王府街一端,闹市街头,若莺的锦缎铺开张了,引得京城的官家大户的小姐都来观瞧。
大到精致的刺绣屏风,小到一方丝帕,只要与丝相关的她都有。她做的成衣当天就被哄抢一空,每件成衣都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深得闺中小姐们的欢心。
“我呀!最擅长的就是做嫁衣,哪位小姐出阁可要想着我,龙凤被,鸳鸯枕,百子盖头,就交给我吧!保管你们美美的出嫁。”
若莺的话逗得众小姐哄堂大笑。在这没有男人,没有父母家规守着,这些小姐们放开天性,嬉闹成一片。若莺的“锦绣坊”倒成了热门之地。整日门庭若市。
一日午后,锦绣坊鲜有的安静,没有客人,若莺守着绣娘们刺绣。
门口站着两个醉汉,一人手里还提着小酒坛,看穿着也不是普通人,二人嬉笑着走进店里,一盏茶的功夫,街上的人看到二人被人生生从店里扔了出来,趴到大街上,人们都围上来看热闹。
若莺走出来,站着高高的台阶上,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喜抱出一个绣墩放在若莺身后,她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打着滚的两个人。围观的人视线都转移到她这里,这个女孩太漂亮了。
二人边相扶着爬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臭娘们,你有种!”
“本店规矩只准女眷入内,你们是瞎吗?”小喜指着门口的告示呵斥道。
“等老子叫人把你的店一把火烧了!”
这时万掌柜推开看热闹的人群走了进来,看到挨完打的二人,忙抱拳拱手,“这不是,宋公子和刘公子吗?幸会幸会。您这是?”
“还不是被这小娘们打的。”宋公子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子。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围观的人群也引来了巡街的官兵。
“你们因何事围聚于此?”领头的巡城官问道。
“此二人进来我的店,满身酒气,言语轻佻,举止猥琐,劳烦大人,把他们带走。”若莺站起来行了常礼。
官兵被若莺的美貌折服,忙转身要拿人。
“宋公子?”
“我爹乃六部尚书你敢拿我?”
“不敢。”
“我爹乃中枢侍郎,你敢动我?”这刘公子也报出父亲的官职。
万掌柜看到若莺开始挽袖口,她要生气了,他忙迎过去,拦住要下台阶打人的若莺。“大小姐息怒,这里天子脚下,可不比在杭城。”
若莺强压怒火,冲他们微微一笑。“都有爹是吧?不能拿人是吧?要把我的店烧了是吧?”
她转头在小喜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小喜转身离开。
万掌柜替他们捏了一把汗,眼前的女孩倾国倾城,看似柔弱无害,可这长渊帮二当家的名头也不是唬人的,她那反覆无常,刁蛮任性的脾气他是亲眼所见,若在杭城她是断不会受这等气,这二个人的尸首早被扔乱葬岗喂野狗了,可如今没人拦着她,她的火爆脾气也压不住。
小喜出来一把明晃晃地菜刀扔到了二人脚下。
“不拿人可以,”她抬起右手,红色的衣袖袖口被扯破,露出白嫩的手腕,“我被扯破的衣服,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若莺言谈强势,又怕惹了更大的麻烦,巡城官一时不知如何定夺,“那宋公子赔钱吧!怎么能对小姐动手呢?”
“我不要钱!”若莺又坐下,神情自若,“喏,”她一嘟嘴,眼神瞥向地上的菜刀,“把那动我的脏手留下来。”
众人一片哗然。
“疯婆子,老子怕你不成?”宋公子丢了面子叫嚣起来。
若莺眉眼抬起,杀气传来,“让我亲自动手吗?”
宋公子想起刚才那无数的耳光,手摸上脸,喉结上下,心有余悸。
万掌柜忙上前,“大小姐,这……”
“要你教我如何做吗?”
万掌柜被她的眼神吓到,二当家真生气了。
“汝等父亲都在朝为官,从三从四品的官职,就教了你们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之女,”她站了起来,她指向门口的告示,“连识字都不教?还要烧了我的店?这土匪的行径也是令尊教的?汝等父亲他们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如今身居亦是高位,就教出你们这样的货色?”
二人被教训的脸上变颜变色,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竟无处可逃。
“说得好!”人群之中一中年男子拍手走出,是平北王。“不愧是我女儿。”
若莺七窍玲珑心忙下台阶行礼,“拜见爹爹。”这甜甜地一声叫酥了所有人的骨头,与刚才霸气十足地要砍人手的女孩大相径庭。这声爹爹也是故意唤给旁人听的。
这宋刘二位公子瞬间腿软跪在地上。
“混账东西,也不看是谁的店就乱闯!伤了公主你们担得起吗?”平北王身后的何全呵斥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二人慌忙求饶。
“蠢猪一样的东西,求王爷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