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
或许景奕并不是玉瑶自杀的究极动因,可他不会不知道世俗礼法有多么大的杀伤力。由此即便顺水推舟,也绝对不会是逃脱罪责的理由。她,也就绝不会忘。
“那……景凌呢?景凌希望你活着,他前往南北边境,面临的是无尽的暗算与厮杀……”
“那我就与他一同厮杀。”陆何回复的坚定,随即叹了口气,“景大人你又是何必呢!”
“我……”景奕的话微微停顿,“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噗!”陆何鼻孔里的布条喷了出来,还好鼻子已经不再流血。
“手指粗细你也好意思说?”陆何看出了景奕作为北国直男对于此事的局促,冷冷一笑“真睡过又怎么样?反正又不会怀孕。”
“你都知道了……”他眼神闪烁,但并无悔意,“其实并非不会怀孕,需得多调养是会好起来的……那样的情况下你确实不可以……”
“行了。”陆何最看不起这种杀了人还要到坟前忏悔说轮回的那些人,“如果你要听,作为我这几天的饭食的仰仗,我不介意和你说。没人会真的不在意第一次,尤其是这类事情,更何况我还有精神洁癖。但是我不会在意。谁都会有意外。我才不会傻傻的为一时舒心,换一辈子恶心。至于避孕的事,没必要,你也没这个资格。我这样说,大人您可满意?”
景奕攥紧了拳头。
“冬季前往极北之境,就是去送死。”
陆何微微一笑。
“若我有幸不死,必定回来收拾了你们这帮渣渣。”陆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大人,您若没别的事情先出去吧,小人我也得拉撒不是?”陆何踱着步子走到墙角就要去拉裤绳。
在看到景奕终于走出了牢狱,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墙角,又迅速弹起。
“艹!丫的真在这拉,也不知道清理!”她边骂着,也只能背着手把粘在了自己裤子上的那已经干硬的便便一块一块抠下来。
只是,她累了。突然心好累,她想要爬到那一堆干草上睡一觉,也的确这样做了。
“……你还好吗?”清冷的男声从木栏的对面传过来。
差点忘了这号人物。
“方才多谢你了,小女子无以为报。”陆何努力想要表现出真心诚意,可声音还是懒懒的。“不知你是怎么被关押到这地牢里来的?姓甚名谁?”
“……北宫灏泫。”
是哦,她怎么忘了,和她一起倒霉的还有一个太子殿下。地牢关押重犯,被关押在她的隔壁也正常。说起来,她也算是救了太子一条命。
“都是可怜人。”陆何说了这一句,只想尽快的结束对话好好休息,可对面的人并不这么想。
“在朝堂上你说过,你与……玉瑶有些许联系。她……”
啊,谁来关心关心我?!陆何现在在心底里对于此事厌烦至极,可是最终还是耐着性子把和玉瑶曾经发生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包括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
事到如今,她无所谓失去,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原本求我帮你,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北宫灏泫静静听完,说了句多谢,也就不再言语。或许他是哭了吧,但是对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而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景奕还算客气,狱吏带来的饭菜总算是好了许多,热热乎乎的吃起来也舒服的多。
“……景大人这么好的人,而你这样的女人如此不识好歹,真是瞎了眼盲了心。”狱吏离开前还撂下这么一句话,附赠一枚鄙夷的白眼。
他是说她盲了眼,还是说景奕盲了眼看上了她?不管怎么解释,与她都不是什么好话。
陆何只是摇摇头,甚至都不会感到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