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算不得。”陆何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希望有人听她说话就好,“其实我偶尔还想着,沐玥他去了北境,我此次也是前往北境。总期待着或许,能见他一面。”
“……”
“痴心妄想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但悲惨之余,总要想象些美好的期待呢!”陆何说到这吃吃的笑起来,但脑子突然闪过玉瑶的面容,才发觉太子才是悲凉到底,连个寄托念想的人都没有。
不过幸运的是太子本人并没有联想到什么。
“你该选择能保护你的男人。”这是北宫灏泫的沉吟。
“呵,这乱世,谁又保护的了谁?又有什么资格去保护或是被保护?”这是陆何的暗嘲。
又是一阵沉默。陆何的内心也跟着这沉默再度萧条了起来。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你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杀人,不,也不是……”北宫灏泫的声音里透着疲软,牵着她的手动了动,看样子是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娘死在我爹手上,所以再遇到这类事情的时候,会有些激动。”陆何的声音轻轻浅浅,在这空荡的狱中飘忽不定。
“……南朝也会有这样的事情?”
“呵,别说是南朝,哪里都会有这样的事情。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故事?”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手扯着闲话,直到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睡去。
在狱中的最后一天,陆何起来时手中已经没了那个人的手,她抽回手臂活动了活动,起身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头重脚轻。
今日的饭食也算是热乎松软,可拿到嘴边却怎么都没有胃口。她胡乱的塞了几口,硬生生的吞,总算是吃下去些。
摇摇晃晃的,她走回草堆,又觉得疲劳不堪了。
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觉得冷不冷?”她唤一声,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陆何把那油乎乎的被子裹到自己的身上,可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就开始吧那些杂草往自己的衣服里填。
怎么还是这么冷?她莫不是病了?
“你倒是说句……咳咳咳!”陆何再说话的时候感受到了喉咙的干哑艰涩,只当是喝水喝的少了的缘故。
还是没人应她,陆何直接伸出手去乱摸几下,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手。
“我就说很冷吧,你还不应我。”她抱怨了几声,又团着所有的被子和衣裳休息,时不时咳嗽几声。她得赶紧好起来,要不然等天一亮出了门往北,病情不得愈加严重?
“你先别动,等我睡了你在动。”对方还是没有应答,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回复。这狱中提供的水原本就少,且水冷的都能结成冰,根本喝不下去,哑了嗓子不想说话也是常事。陆何不甚在意,拉着那只微凉的手也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