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妖王！”陆何红着脸骂，“要不是你去捯饬出这档子事，我跟你这个性无能睡，又怎么会这么晚才起？”

“你说谁性无能？！我告诉你，我可是个男人！”子鸢气鼓鼓的放开陆何，转头不想搭理她，紧接着又说，“还有，明明是沐玥主动找我来帮忙，怎么就成了我‘捯饬’的？”

是沐玥主动，而不是子鸢的馊主意？陆何微微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咳，我再去催促安排，你与阿璃一处便好。”沐玥不知何时从账内也钻了出来，听到阿璃这话，迅速的找个由头离开。此时已经变回了正常的装束，好像昨夜的西欧贵族少爷不过是一场华丽而山寨梦。

因为要掩藏身份，子鸢扮作男装时称为阿璃，也算是圆了他的一个心愿。对外就称是杨夫人那头的人，因为不想要随杨夫人走“北国-南朝-沙洲”这条线，故而前来追随沐玥前往西域。然而据小道官宣，都说阿璃是在星稀湖畔无意中见了沐领队夫人的美色，日夜不能忘，故逐之；或是说阿璃见了沐领队的美色，日夜不能忘，故借夫人的由头留在队里……目前第三种的支持率和接受率最广，这让主人公很是不满。

当然也有眼清目明的，认为后两种道听途说：真有这样的内情，领队和夫人怎么会准许他留下来？阿璃对此大肆称赞这类人聪慧的头脑和想象力的贫瘠。

“敢做不敢说，闷骚玥。”陆何吐槽，心里却是异常甜蜜。

在紧张而有条不紊的准备下，商队按时启程了。

沐玥子鸢陆何三人原本骑着骆驼走在前头，陆何却因为担心自己的非雪在沙漠中受苦而专门到队伍中间探望，直到看见那匹天堂马所享受到的天堂般的非人待遇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是谁在照看这匹马？”陆何见非雪皮毛油光发亮，还有一辆专门的骆驼拉的车架，很是欢喜和感激，想把那养马之人叫出来道谢。

“是我。”

“辛苦你了，多谢……”陆何堆笑着转过头，看到来人是安若，语句有些间断，却马上带着真诚说着感激的话语。

说完，又伸手去抚摸马儿金色的皮毛。

“夫人……且放心，我在养马方面也算是个老手，曾经参与北国和西域马匹官营互市的生意。”安若声音轻柔，温和。

“那日的事，多谢你了。”陆何真诚的冲他微笑，要不是他站出来证明了那个谎言，她或许还生活在猜疑和谩骂之中。

“领队于我有恩，安若无以为报。更何况，夫人你是个好人。”安若一字一句道出心中的看法。

“好人？”陆何重复，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无忧无虑的咧嘴笑了。远远的看见子鸢冲她招手，陆何与安若点头道了别，又往前追去。

她的笑容，就像安若第一次见她那般纯明朗澈。只是他想起的是陆何在听到自己劝告后嘲讽堕落而冰冷厌世的冷笑和尖酸刻薄的眼神。

到底哪一个是她？还是说在天使与恶魔之间存在中间道路，两者共同存在于这年轻女子的体内。

贵族都是这样吗？

安若抚摸上陆何方才抚摸过得那金黄的毛发，手法更为娴熟，天堂马发出一阵舒适的鸣叫。只是他此时有些搞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