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何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着眼睛看向子鸢,后者则微笑的回视。
她用力的点点头。
“若我生得出来……”
“不。”子鸢突然改口。
“……阿璃……”陆何紧张的看向她。
“我做它的奶****鸢傲娇的昂头。
好嘛,这都不忘了占自己便宜。陆何裂开嘴笑出声。
“若我……”
“嘘~”子鸢把手指放上陆何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话,“会有的,只要你想要,就会有的。记住我之前的建议,别找魅力这些有的没的,你直接去找沐公子聊聊。”
少些肉体的交流多些精神的交流,是这个意思?怎么听她这么说,感觉自己跟动物似的原始而野蛮……
“嗯……勉强接受你的意见。”陆何和往常一般玩笑的应着。
只是如今是如今,绝不是往常。你古今如一,却真真是保证不了别人的心思。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那个世界于她而言毫无意义。像是有一个玻璃罩,把她和现实世界隔离开来。在阿璃去世后,陆何迎来了人生的冰封期,这冰封的正是她美好的花季。
在她被从那个大城市的孤儿院遣送回那个小城镇的育孤所的时候,她也再有过朋友。那里的人们不知道她给别的家庭带来了多大的不幸,只是充满了对大城市里孤儿院孩子的好奇心。
只可惜,格格不入。
她性格随和,仍不能避免一种莫名的屏障。再没有人像阿璃那样无条件的送给她温暖的阳光。她在那个世界一无所有,一无所爱。
后来她也曾有机会被那小县城里其他的人家收养,但是对于双方而言都难以攫取真心。她总觉得那对父母一直在用猫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用精细到毫米的尺子一寸一寸测量她的价值,生怕她有所贬值。她不善撒娇,从不讨要,情商有限,难得讨好。这或许是青春期女孩的敏感心理所致,但是在高二那年她又一次被送回了孤儿院。
他们说她是养不熟的猫。
直到自己生病,她才发觉阿璃的父母早就为自己购买了保险,所以才让自己可以在医院里死去,而不是某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想要道谢,只可惜再不能相见。
她的现世几乎无可眷恋,几乎包含了高中几段真挚的情谊和高中时期战战兢兢的付出——这是她唯一的出路。没想到的是,老天给了她第二条路,这条路就是,死亡。
和陆何的无所牵挂不同,阿璃享有着现世所该享有的最好的一切——最好的父母,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生活条件,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外表、机缘、头脑这类碰运气的事,都是出类拔萃的。他唯一的不幸,或许就是遇见她。
他有理由也必定追忆,他渴望回归。在她满心期待新生活的时候,在这新生活还没有给她蓄力一击的时候,在还没有确定阿璃是否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是没有这样想过的。
思及至此,陆何的心思都被重重忧虑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