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望他一眼,皱了皱眉,到底什么话也没说,便是举步往敞轩而去。
门,关上了。昭阳长公主不过瞥了一眼,便是收回了视线,上前一步,将燕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你祖父没有动手吧?”
“母亲放心!我没事儿!”
昭阳长公主长舒了一口气,紧悬的心往下落了落,方才忽略了的那刺鼻酸臭味便是冲到了鼻间,她抬起眼打量着燕迟,目光在他唇边颈上的痕迹上瞥过,最终落在了唇角那处小小的伤口上,眉心皱得更紧了些,“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他不是去楚大姑娘新开的酒楼了么?难道是她昭阳长公主眼儿一眯,神色不善起来。
察觉到昭阳长公主的目光,燕迟下意识地便是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步子往边上一撤道,“没事儿,今天的酒菜甚是美味,一个没留神儿自己给咬的。儿子这一身太失礼了,先回去梳洗一番,母亲也别担心。夜深了,快些回府歇着吧!”
昭阳长公主须臾间已是笑了起来,“也好!那你今日就先歇着吧!明日早些过府来,让母亲好好看看!”
“是。”燕迟拱手应是。
这边厢,母子二人还算得其乐融融。那边厢,几步开外的敞轩之内,老侯爷和宁远侯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耳听一声嗟叹,老侯爷无力地闭了闭眼,“不能让他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了,总得给他找个差事做。还有他的婚事,也是时候考虑了。只是,得好生寻摸一个贤惠的,得抓得住他的心才是,古话说成家立业,也许,为人夫为人父后,他总能懂事些”
“是。”宁远侯沉着嗓应了一声。
燕迟在净房沐浴时,关河便不由低声问起了关山,“到底怎么回事儿?”爷都住长公主府好几日了,侯爷今日怎会知道爷会回来,还特意等在了那里?
关山摇了摇头,“不清楚。你们回来之前,侯爷才特意等在那里的。”
兄弟二人一时无言,屋内,浸在浴桶中的燕迟却是面沉如水。还能是因为什么?暗地里派人盯着他,怕是将今日他和楚家大姑娘在马车内“厮混”的事儿报了回来,又猜到他不会这般模样回长公主府,这才特意等着他回来,一来便是家法伺候。
偏又不肯将话说个清楚明白。这个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他习惯性地一勾唇角,却不想扯动了唇角的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