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弦神色立时一变,弯唇笑起,“既是如此,燕小侯爷也吃好了,您贵人事忙,我也不便留您,便请吧!”说话间,人已经站起身,屈膝一礼,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燕迟一愕,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急转直下。直到被送出了大将军府的府门,他还有些发蒙呢。
关河牵着大黑马过来,叫了他一声“爷”,他才醒过神来,却是蓦地扭头望向身后的大将军府,眼中满是惊疑。
刚才楚大姑娘拦住他,将他诓进了她的院子是为了什么来着?她好像没说什么,没问什么,当然也没有做什么,哦!不!还是做了一桩事的,唯独让他吃下了那一桌子精心准备的饭菜。
燕迟眼里的惊疑慢慢褪下,却有更多复杂的情绪漫涌而上,盈了满眼。
“爷?”关河自认自己比哥哥通透,可今日怎么瞧他家爷有些瞧不懂了?这么回头盯着人家的大门看是怎么个意思?
燕迟却已经回过神来,将缰绳从他手里夺了下来,一个纵身翻上了马背,“走!去宫里!”
关河闪神间,大黑马驮着燕迟已经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身边掠过了。
燕迟进了宫,楚意弦不知,进宫做了何事,说了什么话自然也没人知道,可没过几日便听说燕小侯爷和越王殿下大闹了城南一个赌坊的事儿,当中还牵扯上了安阳伯世子,以及其他几家的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不清楚,可那件事后,几人被禁军提溜着押进了宫里。
崇明帝大怒,将几人一番斥责之后,让各家来将自家的孩子领走,惨的是越王,刚有了自己的府邸,便被下令禁足在府中,在即的秋狝是别想去了,也没有个期限,什么时候出来还要看陛下的心情。
至于燕小侯爷,听说若非尚有差事在身,只怕也要被宁远侯好生家法伺候一顿,但却也被陛下罚了三个月的月俸。
不过,最惨的还是那家赌坊,招惹了这么一群冤家,被打砸了个稀巴烂不说,还被直接贴了封条,财路也是彻底断了。也是倒霉催的!
只是转眼这热闹却被秋狝给盖过,再也无人提起了。
大将军府中,楚意弦正在着人收拾东西,楚煜见状却是皱着眉道,“不过就是打个猎,你以前在定州时也没有少干过,没什么稀奇的。要我说,你如今大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去了吧?”
楚意弦一边收拾着妆匣,一边头也不抬地道,“只是打猎而已?大哥说话未免太轻松了,就这么一个打猎,我可是已经很多年未曾去过了。这秋狝我可是自进京那日起就盼着呢,好不容易盼到了,大哥之前也没有说过,怎么临到头了,却不让人去了,可没有这个道理。”
“阿弦,你许久没有打猎了没有关系,等到大哥了了差事,腾出空来,专程带着你们几个去一回也就是了。这秋狝人多事杂的,大哥又领着差事,没有办法看顾……”
“谁要大哥看顾了吗?大哥事儿忙,我就是大的,由我照看着二妹妹和阿煊,大哥放心就是。”
楚煜却还不肯放弃,嘴角翕张还待说什么,楚意弦蓦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