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禾雀欢喜地应道。
直到将楚意弦送上了马车,禾雀才走了。
楚意弦坐上马车,长舒了一口气,禾雀来自然是向她报平安的,至于累……自然也是该累的。
正在这时,外头却是一声轻叫,是结香的声音。
楚意弦心口一紧,“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瞧见一只耗子跑了过去,奴婢一时被吓着了!”结香在外头道,然后便是掀开车帘,钻了进来。
楚意弦瞄她一眼,她只递了个眼色,没有说话。
转身叩了叩车厢,嘱咐车把式道,“走吧!”
马车踢踢踏踏跑了起来,结香才将一直袖在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道,“方才是关山突然窜出来,往奴婢手里塞了这个东西,奴婢才一时惊得叫了起来!”那人就跟鬼魅似的,窜出来将东西往她手心里一塞,便又窜了出去,不过灯影一晃,就是守在近前的车把式都没有察觉,当然也是因为这会儿宁远侯府的侧门也人影幢幢很是热闹的缘故。可她当时吓得叫起来时,那人还站在墙根的暗影下朝着她皱眉呢,很显然是对她胆小得惊叫很是不满,皱什么眉,不满什么?她这心口到这会儿还在砰砰砰急跳呢,她若被他吓出好歹来,他负责吗?
结香心中的胡思乱想楚意弦自是不知,她将结香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
那是一张纸条,被揉成了一团,她将之展开,捋平,借着外头偶尔泄进来的灯光一看,上头龙飞凤舞,寥寥几个大字,“老地方,等着!”
那是燕迟的字迹,字与人一般,张扬霸气!
楚意弦无奈地一勾嘴角,转而将那张字条重新团了团,掖进袖口,“我让你送的生辰礼可送出去了?”
“送去了呀!奴婢方才特意找了关河,亲手交给他的!”结香应着,神色略有些不安,“没出什么差错吧,姑娘?”否则姑娘为何看完字条便问起她生辰礼的事儿?结香登时心头惴惴起来,本来就是简单的一桩事,努力回想,也想不透是何处出了问题。
“没什么事儿,你别紧张!”楚意弦忙安抚丫鬟,不过就是某个人不满意她那份生辰礼罢了,好在,她早就料到了的。
嘴角悄悄弯起,“走吧!去小院儿!”
深秋的燕京城,风里已经带了寒凉。入夜之后,更渐渐有了入冬的气息。
同样的月夜,却没了明媚的月色,立在棚中缸边喂着鱼,等着人的,却换了另外一人。
听着那阵熟悉的脚步声,楚意弦笑着回过身来,不意外见着某人不怎么开怀的脸。
“我们的寿星翁,怎么还不开心了?”这脸黑的,倒好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子没还似的。
楚意弦笑眯眯的,见着燕迟大步上前,将手里拎着的两只坛子往藤桌上一搁,身子便是迅疾地倾来。
眼前光线一暗,楚意弦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身子却已经抵在了那口硕大的大缸上,再退不得。他的两只手已经抵在了她的两侧,与他的胸膛一道,将她牢牢锁在了那个小小的囚牢里,不用提鼻,皆是他的气息。
楚意弦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抬眼望着他道,“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