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芳菲赶忙咽下一口柳橙汁，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和林木柯握握手，歉意地解释：“抱歉，我一直以为……呵呵，我是楚芳菲，很高兴认识你。”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她想。

林木柯大大方方地坐下，从背包里取出钱包，展开之后摊在楚芳菲面前，指着夹在透明塑胶纸后面的照片说：“这是木棉。”说完，把林木棉的照片取出来，亮出藏在后面的另一张照片，又指了指：“这是楚小姐和木棉当年的合影。”

照片上的楚芳菲稚嫩青涩，一头齐耳短发，根本看不出是女孩子。

林木棉初中的时候有些发胖，不过皮肤白白的，脸蛋红扑扑，看起来倒是蛮可爱。

上面那张是林木棉的证件照，一眼看去是长大了，依旧是双眼皮大眼睛，瘦了很多，看起来很精神。如果用现代审美标准来衡量，长大后的林木棉还挺帅，整个人透着一种阴郁的气质。

不知怎么地，楚芳菲看着看着就笑了，思绪跟着照片，飞到上学时的青春岁月。

“怎么样？现在不怀疑我是坏人了吧？”林木柯似笑非笑地看着楚芳菲微小的表情变化，靠在椅子上问她。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一个让学生害怕到不敢正视的老师，在私下里相处时，竟然如此随和。楚芳菲为自己的以貌取人感到羞愧，她随手取过架子上一本硬皮书，对林木柯的问题装作视而不见。

“老师，您需要看书吗？我帮您那一本。”楚芳菲避开林木柯审视的目光，转头又取下一本书，直接放到林木柯面前的桌子上。

“冒昧地问一下，楚小姐有男朋友吗？”林木柯随手翻开书，目光停留在目录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啊？”突然被人问这样的问题，令楚芳菲感觉不知所措。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问这样的问题。

虽然内心的喜悦和自信让她差点儿站起来跳个舞，但她还是迅速捕捉到对方眼中的一丝希冀，林木柯希望她的答案是“没有”。

楚芳菲知道，她接下来的答案意味着什么，于是她低头喝了一口果汁，暂时压住内心的小雀跃，尽量语气平稳地说：“还没有，但是暂时不打算交男朋友。”

“哦，这样啊。”林木柯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惋惜地说：“我还盼着那个傻弟弟，能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能经历一段初恋呢！看来他没这个福分。”

“楚小姐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追求者，木棉……是没有希望了。”林木柯翻了两页书，一只腿在桌子下面有节奏地用脚尖点地。

她明白林木柯的意思，也知道林木棉的“初恋”代表的意义。

但感情不是说来就来，楚芳菲不想用同情心去替代爱情。况且，她还没经历过恋爱。

以前她以为和齐音之间的关系算是恋人，但在遇到云正年之后，这种想法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她敏感地感觉到，自己刚刚摸到点爱情的门道。

给她这些的人是云正年，而不是亲人一般的齐音，更不是久未谋面的林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