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芳菲拿着字条，赶了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到了分公司楼下。这里明显没有总公司气派，只有一个商住两用的公寓楼，还是几年前的建筑。

楚芳菲拨通电话，准备问一下具体的门牌号。

“喂？请问您找哪位？”电话里是个女声。

“请问是偏右的分公司吗？我是来入职的，想问一下具体的地址和门牌号。”楚芳菲十分礼貌地回答。

“哦！你到哪里了？”

“我已经在公司楼下了！”

“那你先别动，在那等一下，我找人下来接你！”电话挂断了。

楚芳菲这分公司还好一点，起码不会像总公司的人一样，那么凶。

来接她的是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子，他一见面就亲切地迎上来说：“欢迎来到偏右大家庭！”

眼前的小伙子穿着韩版的小西服，头发染了棕黄色，发蜡的味道有些刺鼻，这副情景让楚芳菲想到了发廊里的“造型师”形象，她礼貌地笑了笑：“谢谢，我会努力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公寓门口走，小伙子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紧张兮兮地说：“楚小姐，一看你就是个刚踏入职场的新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就这样去公司，是不行的。”

“不行？是什么意思？”楚芳菲愣了愣，难道是她的穿着不够职业？

“想得到领导的认同，第一印象很重要！我觉得，你应该给领导带点东西，表示表示。”小伙子一副经过大风大浪的模样，循循善诱。

“那我应该带什么呢？”楚芳菲从来没听说过，到公司上班需要给领导带礼物的，她警惕地询问。

“你应聘的职位是前台，上司是行政部经理，他是个男的，喜欢抽烟，你就带几条好烟吧！”小伙子十分热情地给她出主意。

“也好，可是，我只有100块钱，能买什么烟？”楚芳菲不想一下子把钱花光了，她还没有正式入职呢！更何况，送烟的提议，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主意。

“就带了100块……那也成吧，就少买点！”小伙子有点失望，但马上又提起精神，鼓励道：“只要领导认可了你，以后工作肯定轻松！”

说着，就带着楚芳菲来到一楼的一间烟酒店，在没有询问楚芳菲的情况下，随意选购了100块钱的香烟。

楚芳菲付了钱，小伙子拿着烟，不甘心地问：“就只有100块，支宝宝或者微小信呢？”

楚芳菲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小伙子好像只盯着她的钱包啊！她故意装作害羞地摇摇头：“我从来不用那些，真的只有这些了。”

小伙子叹了口气，没有了刚才的热情，他奄奄地说：“这年头了，还有不会用微小信付款的，真是服了！行了！你跟我来吧！”

楚芳菲跟在小伙子身后，直接上了二楼。到了公司门口，小伙子的身影便消失了。

“公司”外面没有挂牌子，甚至连个门牌号都没有！有了在飞翔大厦的经验，楚芳菲缓缓地向“公司”里面挪着脚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佛像，金灿灿的，大肚子佛像。

屋子中间放着的根雕茶几上没有擦干净的茶渍，还有沙发旁边垃圾桶里头堆成小山的烟头。

整个屋子显得很昏暗，只有不知哪里打过来的微弱的红色彩灯光。

楚芳菲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