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动怒的楚岩，却听到了他的呜咽声。

“对不起，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怕我的脸会吓到你们……如果可以的话，蒙着我的脸吧！反正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能熬到现在，全身凭着恨意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他遭受了什么样得折磨，只有自己知道。

苏妙菡懵了一下，看向楚岩。

不知道该怎么办？

地上的人埋头痛哭，好像是解脱，好像是满腔怒火。

“还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的吗？”

良久，楚岩才想起来嫂子以前告诉他们的话，那时候听着只觉得愤怒。

现在亲眼见到，才能懂！

人心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第一次有了新的认识。

似乎是考虑了很久，那人才开口，他干涩的喉咙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

“那就请这位姑娘转身吧，我真的不想吓到你……你们，是好人！”

地上的人慢慢撑着胳膊起来，但是好像没有力气。

苏妙菡一咬牙，直接过去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她倒要看看有什么可怕的！

楚岩来不及阻止她，这傻姑娘，这么急冲冲的上去，不怕是个圈套吗？

可惜，他想多了！

“啊……”

本来想大大方方的证明给楚岩看，她有能力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种种。

可是现在，还是被一张脸给吓到了。

不过忍着不去看，突然低着头，把人扶起来。

楚岩这才看清他的脸。

那张恐怖又可怜的脸，诉说着他的遭遇。

两眼被挖空，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眶，连眼皮都被割掉，只留下几行血迹。

鼻尖被恶意削掉，露在外面的肉已经看不清颜色。

只剩一张嘴巴，还算得上完好无损。

只是嘴唇破的已经不像样子，应该是长期缺水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