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散云真人看向清欢的眼神,天衡子心里就一千个一万个不舒服,虽然明知道两人不可能有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舒坦,有疙瘩,有如鲠在喉的感觉,像是自己很重要的东西被人觊觎了。
复又想到那女魃,若她真的杀了他的那几个徒弟,他做师傅的,又怎么可能不为他们报仇呢?
可要是他杀了女魃,他和清欢……又该如何?
就这样,天衡子怀着满满的心思睡去。
好在容丰平日里一直在勤加练习天衡子传授的功法,身体素质很不错,众人才刚刚用过午膳他便醒了。
清欢凑上前去:“容丰,你怎么样了?”
天衡子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距离隔了些开来:“我给你把个脉。”
脉象较之昨晚已经平稳了不少,接下来只要好好修养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多……谢师傅…咳咳……师…师娘……关心,咳咳。”容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喝过水了,整个嗓子几乎都在冒烟。
旁边的弟子见状连忙给他递了温水上去,容丰整整喝了三大杯的水才堪堪有些好转。
“好了,你莫急,慢慢说。”清欢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赖在天衡子身边,天衡子倒也不推开她,就任由她这般靠着。
容丰缓了缓:“那日晚上,我们在怀阳城里歇脚,同几位师弟找间了客栈下榻,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在我们的吃食里下了毒,我们本已经谨慎再谨慎了,但还是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也不知道他们给我们放了什么,我们愣是没有查出来。”
清欢安慰道:“这件事你也无需太过自责,只能怪敌人太强大,你们也打不过人家。”
容丰的话一下子就哽住了,有这样子安慰人的吗……
“后来呢?”天衡子看了一眼清欢,问道。
“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抓到了一个洞穴里,师弟们都不在我周围,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有一女子侧对着我,身着青衣,美艳非常,我便猜她应是女魃,但她将脸转过来时……我却看到她另外半脸上爬满漆黑的魔斑,应是被浊气侵蚀以后的样子。”
“她身边还有几个身形矮小,身披黑袍的男子,面上都带了面具,若是不仔细看,甚至都要与那山洞融为一体了,他们见我醒了,便问我为什么要一路跟着女魃,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我的踪迹。”
“我知那女魃原是天上的神女,虽然后来远走妖魔道,但心里定然还是一块纯净的地方的,便想着动之以情,就说是因为女魃的出现导致人间大旱,民不聊生,我不忍见天下苍生受苦,才一路跟着她,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劝说于她……”
清欢不禁摇摇头:“你果然还是太嫩了。”
容丰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后来那女魃就和那几个男子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骨鞭,狠狠的抽在我身上,她整个人如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一般可怖,我被她的骨鞭抽的霎时疼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