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清影看出了沈萱比前几天情绪好了不少,想着昨日晚上也未有什么太大的响动,估计自家娘娘是结了心结,悬着的心早就放下了大半。
但见她眼睛肿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
她每次晚上哭完,第二日眼睛都会特别肿,有时候用冰敷都降不下来,甚至第二日都能看出来痕迹。
好在沈萱平日里也不是个特别爱哭的人,只是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比如说看话本的时候,看到男女主角如何如何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哭,但这种哭纯粹是为别人美好爱情感到难过罢了。
“快,趁陛下还没醒,快给我敷一下。”沈萱一边偷看玄离帝,一边招呼清影给自己敷眼睛。
清影见她还有心思打扮自己,估计这个坎也是过去了。
而沈萱完全是因为想起昨天晚上的丢人行径,哭的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玄离帝不知是怎么忍下来拿了手绢给她擦鼻涕的。
如今想想只是后悔的要命,实在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其实玄离帝已经醒了,他长年习武,听力不知比常人敏锐多少,虽然沈萱第一次动的时候他没有注意,但等她从自己怀里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么,因此便干脆假装睡着。
没想到她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照了照铜镜,确定自己眼睛真的肿了的时候又连忙唤了清影给她用冰敷。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她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
这般想着,困意又再度来袭。
这冬日本就催人困觉,今日他又不用上朝,没有安宁从中作梗,陆离和苏卿替他分去了不少公事,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这一放松啊,又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总是能生出几分懒意的。
就在临睡前,他还感慨自己懒了不少,若是换了平日他早就起床打拳了。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沈萱又躺回了他的身边。
他细细一看,眼睛确实有些肿,但像是用粉修饰过了,就连眉毛也精心的描过了。
他突然想起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丈夫很爱他的妻子,日日给妻子描眉,初时手生,眉毛总是长一截短一截的,但妻子也毫不介意,顶着这个眉毛就出门买菜去了,街坊邻居看到都纷纷笑话他们,但他们却丝毫不以为意,后来丈夫越来越熟练,每天都给妻子画眉,邻居们也从当初的嘲讽逐渐变成了羡慕。
因此后人也称画眉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这么做。
他对此总是嗤之以鼻,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可拿着眉笔做些女人家才会做的描眉活儿?
但如今他却是有些手痒痒,见着沈萱这眉毛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还记得当初他听说这个故事还是因为顾依依,那时他们在军营之中,条件艰苦,但顾依依偏是个爱美的姑娘,她可以不擦粉可以不涂脂,但一定要描眉。
在观云山的时候他们虽说也是吃过苦的,但生活起居还是有人照料的,顾依依此番是偷跑过来,军营之中也没个女子,总不能让军妓去照顾她吧?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自己动起了手。
只是她实在不会自己画眉,便央了玄离帝帮她,但玄离帝当时也是刚入军中,处处有人给他穿小鞋,哪儿来的功夫去给她画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