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寿连忙退开,躲了好几次才勉强躲过木檀的“擒拿手”。
“姑……姑娘,不是小的不说,只是二公子不让我对您说啊……”
是二哥哥?
她的心突然浮现了一种不安,忆起这几天,似乎没怎么见过容玖的身影,这么小的一处地方,倘若不是故意躲着,根本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该不会……
她的脸色丕变,眯着眼看着双寿。
“麻溜的赶紧给我说出来,不然的话,等能回城后我就把你丢进那万花楼去!”
万花楼就在醉花荫的旁边,倘若说醉花荫是倌人馆,那万花楼便是扬名整个盛京城的青楼了。
双寿听见她的话后瞪大了双眼,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对女人不感冒,那种会被一堆女人团团围住的地方对他来说更是如同魔窟一般,想到那个后果,他思索了下,在自家主子和万花楼之间选择了向后者妥协。
“姑娘,二公子他从昨天开始,就感觉身体不适,一直都独自一人在棚子内,连我都不能靠近……”
他咬牙,决意全盘托出。
“二公子不许我告诉您,怕您会担心,况且这里有那么多的人需要您来照料,他想尽量忍一忍,让您不会太过忙碌……”
闻言,叶蓁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作让她不那么忙碌?都生病了,也不多想想自己,还想着她做什么?
她以前认识的二哥哥,可是首先把个人利益摆在第一位的人啊!何曾像现在这般宁愿自个儿熬着也要闭口不谈身体的不适?
想也没想,她就直接转身往容玖的棚子走去,只是在仅几步之外,她想了想,接过木檀手里的药箱,独自一人掀开帘子跨步入内。
帐内的光线很是昏暗,这个人,竟是连烛灯也不曾燃上,再加上这处背阴,抬眸望过去时,仅能勉强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叶蓁先把药箱放到一边,走到桌前将烛灯燃好。
待帐内重新光亮起来,她顺势往那边一看,顷刻就瞅见了容玖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眸,眉头紧皱。
她缓步走了过去,男人的额头渗出了不少的细汗,睡得并不踏实,似乎正在做噩梦。
刚在床边坐下,他便倏然睁开了双眼,在看清她的面靥后,下意识地想要用手肘撑起身子坐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
他的声音出奇的嘶哑,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就连嘴唇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叶蓁看着他试图想要坐起来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搀着他让他得以坐起身来。
“如果我今天不来,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苦笑,“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
她不再说话,到旁边的柜子中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件新的外衣后走了回来,看样子是想要给他换下这汗湿的衣裳。
容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看着她眉间的担忧,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帮他脱掉身上的衣裳时,不经意瞥见了他胸前的一道长长的刀疤,她有些晃神,他注意到了,自顾自的拿起旁边的软布擦拭了身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