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冷笑一声:“果然是好家风,大孝之中前来清华园赴宴,又作下这等禽兽不如之事,这样的人家居然是世袭伯府,真是丢尽我朝的脸!”
她冷冷看着厥倒在席上任由婢女掐人中灌热汤都不曾醒过来的安宁伯夫人,还有那边顾家席上低着头脸色发青的罗氏,慢慢说着:“安宁伯府祖上也曾是太祖皇帝时的功臣,才得了这世袭爵位,福荫子孙,可不曾想到后辈子孙如此不成器,做出令祖宗蒙羞的丑事。他们怕是以为这世袭的爵位便是金汤永固,千秋万世了,却不曾想过若是真正坏了品行声誉,就是有爵位也难保住吗!”
这几句话惊得罗氏魂飞魄散,天后娘娘是要
果然天后娘娘望着安宁伯夫人那副死鱼一般的模样,沉声道:“我会将此事奏明圣人,削去安宁伯府世袭爵位,以示惩戒。”
削爵!刚被婢女折腾得有点意识的安宁伯夫人再次一翻白眼,又倒下了。
罗氏这会子也是软绵绵倒在了婢女身上,她出身安宁伯府,府里又穷又没有成器的,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世袭的爵位,也是当初顾老夫人看中她,让人三媒六聘娶了她进大将军府的理由,可现在就这样没了。
她恨不能就这么死了过去,或是能向安宁伯夫人一样厥过去也好,也不必这样难堪地坐在席上,任由人嘲笑地打量。
可她不能倒下去,她已经嫁到了大将军府里,还得应对接下来的事!
她微微侧过脸,果然看见顾老夫人阴阴地盯着她,目光里满是鄙夷与厌弃。娘家没了爵位,还这样丢尽脸面,顾老夫人那样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她。
罗氏的心如同坠了一块石头,狠狠被拽了下去。
天后娘娘却是不会理会她们的各种悲哀与不甘,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安宁伯府,要让天下人好好看看,她也如昭文皇后一般谨守妇德能教化天下,绝不会允许那些乱臣贼子有机可乘。
她与李嬷嬷道:“那一对坏了人伦的贱人呢?”
李嬷嬷忙躬身:“已经在殿外等候发落。”
天后娘娘冷笑一声:“把他们关进偏殿,待今日回宫后禀明圣人,再行发落。”
李嬷嬷应着,吩咐人将罗茂与罗大夫人拖回偏殿,分开关住,安排人好生看守着。
一旁的亲王妃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们连连点头道:“像这样坏了伦常禽兽不如的人就该重重罪责,决不能容他们再坏了我朝名声。”
最为年长的青阳侯老夫人更是气得手脚乱颤,指着殿外愤怒地道:“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该学着前朝,拉着他们去游街!”
她怎么能不愤怒,她可是守寡守了四十年,也不敢有半点越矩,罗大夫人居然才这么点时候就守不住了,还跟自己侄子私通,简直教她气愤到要吐血。
罗氏听着一众人的指责附和,都如同巴掌一样一下下扇在她脸上,可她却不能有半点回应。只是她现在顾不得难堪,心里满是担心,她担心天后娘娘未必肯就这样作罢,还会有别的处置。
而她更担心的是罗大夫人那性子,怕是更要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