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临淡淡笑了:“让梁一教你,教不会就让他带着你同骑。”
这是一定要让他去了?小僮原本一脸欢喜顿时变成了沮丧,他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看着自家郎君,只怕他悄悄答应七郎君私下安排围猎的事早就被郎君知道了。
郎君原本就说了,来长安无比韬光养晦,不与人争长短,也不要惹人注意,这是在罚他自作主张呢。
可是,可是他真的怕呀,一想到骑马就止不住地头晕,上一回好像还吐在梁一身上了,丢死人了,好几天没敢跟着郎君出门,怕被人笑话。
他撅着嘴委屈的看着崔临,好一会才委委屈屈地道:“小的这不是看顾家大娘子也过去,怎么也不能在她面前落了郎君的脸面不是,郎君怎么还罚骑马”
他是多么体贴周到,听七郎君说那位顾家大娘子也会去,思量着先前郎君对顾大娘子的另眼相看,便想着怎么也不能让顾大娘子小瞧了自家郎君,无论如何要在围猎之中拔个头筹,必然教顾大娘子能刮目相看。
可郎君却这样不知他的良苦用心,真是委屈!
小僮的嘴撅得高高的,能挂油瓶了,却又偷偷瞧了眼自家郎君,有些心虚,只怕郎君知道了他是为了一套偶人,才答应了七郎君的怂恿,那样只怕会罚他骑在马上几日不准下来了。
听他提到顾明珠,崔临翻书的手不由地停了停,从容的神色也微微有些凝滞,顾明珠,那个顾家大娘子还真是特别。
他也听说了前几日在清华园端阳宴上的事,若不是得了密报,他也绝对想不到堂堂一个安宁伯府就这样折在一个小娘子手里了,还有东市那间铺面,她盘了下来却是给了自己叔父打点,半点都不过问,只怕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小僮看着崔临的脸色有些不同,顿时眼前放亮,急急忙忙道:“郎君怕是不知道,七郎君说这一回贤王殿下与那些长安的郎君们都是做足了准备,就是要争个头筹,毕竟请了这么多娘子来,总不能在娘子们面前丢了脸面不是吗。”
尤其是那位顾大娘子也在,小僮在心里补了一句,上一回就取笑过七郎君,七郎君这回可是卯足了劲要在她面前把脸面挣回来呢。
“所以小的才悄悄让人把元宵送了过去,就算不争高下,也不能让人小瞧了?”
小僮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自家郎君的脸色,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自家郎君的性子他最清楚,决定的事很难更改,也不知道能不能饶了他这一次。
只是他等了半天,没有再等到崔临的话,只看见他又低下眼去看自己的书卷,没有再提起自作主张的事,也没有再提起罚他骑马的事。
这是,默许了他的安排,不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