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越流越多,模糊了视线。
可她却是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伤心欲绝地哭诉着。
“可臣妾哪怕是死了,都不见您过来看臣妾一眼,也不见您有丝毫伤心和难过!”
“还要将臣妾的尸体,扔到湖里喂鳄鱼,皇上,您好狠的心啊!”
帝凌渊坐在大理石桌前,嘴里含着一口饭,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听着她那如怨如诉的话语,他感觉很是头疼。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朕何时说要去看皇后?都是你的臆想。”
云朵抬手擦了一把眼泪。
“您是没有说过,但那还用说吗?这十日以来,您有主动过来,看望臣妾一次吗?”
“宫里盛传,从皇后回宫后,您接连五日都宿在正阳宫里,可有错?”
“如今,臣妾醒了,也证明臣妾是清白的了,可是,非但不见您的半点关心和爱护,却还如此冷漠的对待臣妾”
“都是您的女人,您差别对待,未免也太严重了吧?”
“难道臣妾不是您的女人,只有皇后才是您的女人吗?”
帝凌渊被她的这一连串指责和问询,给整得不悦地敛起了长眉。
他淡然地坐在那,咀嚼着食物,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摒弃掉她制造出来的噪音,开始扒拉饭菜,没有搭理她了。
“臣妾知道”
云朵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看着他无视她的冷漠样,已是泣不成声。
她一面抬手擦泪,一面啜泣着。
以一副很疯癫、很不正常的样子,悲戚地说,“臣妾知道,臣妾哪怕尊为贵妃了,也始终是妾,也始终比不上皇后,因为皇后才是您的妻!”
“臣妾知道,您心疼皇后,爱护她,守护她,那也都是应该的,毕竟她有病在身,她才是您的正室”
“你们相亲相爱,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携手到老,没人能阻止,臣妾没权利干涉。”
“可您怎么能这样,区别对待也太狠了,臣妾死了,您一眼都不来看臣妾,还要将臣妾的尸体扔去喂鳄鱼”
“呜呜,皇上,您好狠的心啊,好无情啊”
她哭诉了一大堆,此时已是没有力气了。
无力地趴在一旁的椅背上,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字字泣血,“臣妾恨您,可更恨我自己!”
“明明早就知道了您是一个冷血的男人,明明早就看透了您”
“可看到您心疼皇后、连夜守护着皇后,冷落苛待臣妾”
“可臣妾心底还是会失落,还是会感觉难过,感觉伤心,感觉痛苦,心底还是带着几分期待,期待您能看臣妾一眼。”
“终究是臣妾没用,是臣妾想多了,臣妾没出息,怪臣妾管不住自己的痴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被您的冷漠苛刻给伤害到”
说到最后,她气得捶了一下椅子。
把手都捶痛了,也没有娇气地喊疼。
她只是看着面前漠然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哭嚷道,“您为何要夺臣妾进宫?您有皇后,有那么多妃子作陪,您不缺女人啊”
“为何夺臣妾进宫后,又如此冷漠苛刻地对待臣妾?”
“若不是您夺臣妾进宫,那臣妾现在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少女。”
“那臣妾还是云家的团宠,是羽王顾北溟的小娇妻,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困在这森冷的宫墙内,整日患得患失,整日抑郁寡欢”
“姿态低到尘埃里,整日像只可怜兮兮的哈巴狗一样,乞讨您的喜欢,爱,认可。”
“可终究什么也没得到,只得到满身的伤痕和失落,惶恐以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