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溟慵懒地背靠着大树,微微眯着眼睛,懒散地双手环胸。
耳边不时回荡着昨夜从屋内听到的动静,小女人哭闹着,求饶着
似乎,她并非真的爱帝凌渊。
否则,不会那般抗拒帝凌渊,说着让帝凌渊滚的话。
他甚至觉着,她和他分手,是在担心他的安危,遭到了帝凌渊胁迫,害怕帝凌渊所致
想着,他怒火中烧,妒火焚身,心口隐隐作痛。
这种疼痛不适感,令他想要抢回属于自己女人的决心,更加的坚定和迫切。
有鸟儿落在他脚边,在枯树叶里翻找着虫子吃。
他抬脚精准地踩在那鸟儿身上,状似漫不经心,却又狠狠地将其碾压致死。
看着死相凄惨、满身是血的鸟儿,他潋滟的桃花眼里有锋锐冷冽的流光闪烁。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蛊惑人心、颠倒众生的笑容来。
就好似这惨死的鸟儿,便是帝凌渊那可恶的鸟人一般。
马车这边。
帝凌渊已经将云朵放在马车里了。
云朵在榻上躺了一夜,方才在客寨里也一直是帝凌渊伺候着她的,脚没沾过地面。
如今蓦地下地,她身子一软,差点跌倒。
“小心。”好在帝凌渊及时搀扶住了她。
这马车外面看似很普通,里面的配置却很豪华很气派。
且很宽敞,能容纳五六人。
甚至于想在里面睡觉,那都是没有问题的。
帝凌渊虽然不见说话,但似乎是知道云朵如今身体虚弱不适,得躺着休息的。
他将两条长椅合并在一起,还在上面铺了两层软垫,指着让云朵躺上去,还赏给她一记轻蔑不屑的眼神。
“喔,给臣妾睡的?”
云朵微微一愣。
突然觉得狗皇帝虽然欠扁,冷酷无情,神经粗条,但有些时候还是很体贴人的。
这也是她为何会渐渐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
他坏起来,令人牙痒,想锤爆他,打死他。
冷起来,能把人活生生冻死,不敢靠近他身边,心惊胆颤。
可好起来,却又令人很是心动,给人一种被他精心呵护、珍视宠爱的错觉。
就好比此刻的他,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不过,她觉得,他那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单纯觉得她是他的女人,还是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且夜里才享用了她。
他有时候对她挺好,体贴细致,包容忍让,也是出于以上这些考虑吧?
她不会傻到以为他是真心待她好的。
云朵想着,既然他都铺好了临时床位,她也就没有矫情了,迈着发软的腿,扶着酸痛的腰,躺在了用长椅合铺的床位上面。
不过,想着他那记轻蔑不屑的眼神,她在心内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
暗道:狗皇帝,看不起谁呀,以为我很想和你滚床单吗?忘了是谁强迫谁的了?
还老嫌弃她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他难道都意识不到,究其根本是他个人的原因,是他太过变态,而不是她身体差的原因吗?
正愤愤不平地想着,帝凌渊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伸手宠溺地将她的小脑袋放在他腿上枕着。
她小脑袋一转,便滑下了他的大腿,枕在了软垫上,表示不想靠着他。
然后寻了个舒服的睡姿,闭上眼睛休息了。
掌柜的往马车内送了很多好吃好喝的,拍不到帝凌渊马屁,便只能拍坐在车头的林公公马屁。
林公公被掌柜拍得心情舒畅极了,脸上带笑,开了一瓶好酒喝着。
车夫扬起马鞭一甩,马车便载着他们绝尘而去,往目的地驶去了。
昨日,是黄昏开始滚床单的,尽管被欺负了七八个小时,但到早上才起床的,睡眠时间还是够的。
在客寨睡了一夜的她,又在马车里睡到下午时分。
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伸手拉开了窗帘,拿了一个糖葫芦剥了吃。
“无聊?”
帝凌渊见她趴在窗口处看风景,放下手里的书本,语气微冷。
云朵见男人口气有些冷,感觉莫名其妙的,嘴里吃着糖葫芦,就那样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啊”突然,她被男人死死地扣住了下巴。
她睁着水灵灵的魅惑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皇上,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