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深邃幽冷的视线落在底下之人身上,沉声道,“宁将军,你需巩固京城,这才是目前于你来说,最要紧的事,你从不会让朕失望,有你在,朕才能放心。”
大司马虽然觉得西北军差了些,前去增援恐怕难堪重任,但也不好反驳圣意,只跪拜道,“皇上英明!”
宁将军听了皇帝这话,脸有些发烫,急着表明忠心,一副激动感恩的模样。
虽然皇帝明着晋升他为大将军,但似乎对他并不是十分信任,几乎每遇到重要的战事,都不会派他上去。
希望是他想多了,否则后面的行动,就有些不好办了。
既然无法与赤焰军合伙攻打北辽,那他到时候,也只能协助端王攻陷京城了。
皇帝没有用宁远,尽管宁远心底失落不已,但也只能应声退了下去。
帝凌渊轻飘飘扫了一眼早已走出殿内的宁远,眸中有道凌厉冷酷的光芒一闪即逝。
逆贼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林公公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皇帝陛下的,所以,不经意间便瞅见了皇帝阴鸷而又凶残的眼神,顿时吓得打了个激灵。
哎,又要出人命了,今后一段时间怕是不会太平了喔
翠竹林景色很美,各色各样的鲜花和果子满地都是,居然都跟不要钱似的,云朵每天都会上树摘果子吃。
其中不乏一些稀有的草药,采摘后捣碎了,配合治疗腿疾的药方,给帝修熬药喝正好。
在这里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发生了战事,以及云家要被满门抄斩了都还不知情。
这天,云朵看着帝修一滴不剩喝完碗里的药,才放心地坐到院子里,拿出早上采摘的鲜花和树叶,一朵朵,一片片,夹在帝修经常看的一本书里。
这书本就不是很薄,她在书里夹了鲜花和树叶后,足足有十厘米之厚了。
“云朵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林婶往院子里送鸡汤时看到了这一幕,好奇地问。
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端坐轮椅上、执笔作画的贤王帝修。
只见王爷他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画卷,挥手涂涂画画,不时瞄一眼正在制作书签的云朵姑娘,那双如玉的眸子里蕴藏着点点柔情,令人望之痴迷,不经意便会沉沦其中。
王爷只有在和云朵姑娘一起的时候,眼底才会闪烁起星星。
林婶看着面前这温暖的一幕,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仿佛那个被王爷视若珍宝的女人就是她似的。
云朵听到笑声抬头四顾,便见小安接过林婶手上端着的鸡汤,没好气地将林婶往院子外面赶,嘴里说着:“别打扰王爷作画。”
云朵便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帝修,正好对视上他脉脉含情的黑眸。
“皇叔,你在画什么?该不会是在画画我吧?”
被男人用那火热露骨的视线注视着,她心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便打趣地问他,并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皇叔没有经过你同意,便擅自动笔作画了,朵儿不会介意吧?”
帝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音容笑貌刻进脑海里,一面垂眸作画,一面淡淡地道。
她不悦地噘嘴,“谁说我不介意,我很介意的,您这可是极其不尊重我的行为,您知道吗?我很讨厌这样的!”
“皇叔自然知道。”帝修微微颔首。
接着不屑地轻笑出声,将那副快要完成的画作卷了起来,“皇叔说画你,你就信了啊,皇叔哪有画你?你生气时这么难看。”
云朵不信,直觉他画的就是自己,跑过来抢他手里的画,“那你给我看看,分明画的是我,刚刚你都说了画的是我,又不承认了。”
帝修将画卷举得很高,死活不给她看。
云朵急得直跳脚,一副生气窝火的样,围绕帝修在那打转,踮起脚尖抢夺。
帝修将画卷扔到了一旁的小安手里,嫌弃地掐了下云朵气鼓鼓的小脸蛋道,“难看,真的难看死了。”
云朵见小安拿着画卷飞奔着跑了,便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