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官场上混的,见风使舵这一套是玩的顺手了,言家大势已去,这也是所有人都认定了的。
一众人笑了足足有半刻钟,终于慢慢停歇下来,都看了言承的笑话,也就不再理言承,各自交头接耳拉关系起来。
言七是早就红了脸,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样丢过脸,被少爷捉弄责罚都罢了,少爷本来就是极有本事的人…
可是这些世家子,言七跟着言承作威作福惯了,从来都是公子嘲弄别人,还是头一次受这样大的羞辱!
言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闭目凝神的言承:“公子?”
言承眼也不睁:“不用管他们,一帮子跳梁小丑罢了。”
言承这句话声音不大,言七听了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公子一般都是能化险为夷的。
不过站在两人附近的世家子们也多多少少是有点修为的,对于言承这句话也是听了个清楚,当下就是一股怒意升上心头。
换做以前你言承这么说就算了,我们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毕竟言家势大。
可是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敢说这种话?真当你个纨绔能以一敌百不成?
姚造本来和柳厌就在一旁说笑着,两人听到这话都是眉头一皱,面色不善地看向言承主仆。
言七被两人冷冷的目光一瞪,瞬时低下了头,言承倒是浑然不觉一样不予理会。
柳厌眯着眼看着言承:“看来言九公子似乎对我等颇有微词?”
姚造也是接了一句:“倒不如去城南演武台比划比划?”
演武台就坐落在燕国皇宫门前,是宫内操练御前侍卫的地方,也是清河以内修仙者解决恩怨的地方。
在断头台没有热闹可看的时候,更多的就是演武台的修仙者斗法了。
虽然不能伤及性命,但是那各种各样神异的道术,也是让清河的平民百姓们看的津津有味。
周遭的世家子们也停止了说笑声,都朝着这三人看来,就像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清河境内是不允许修仙者争斗的,言承身手功夫了得,在坊间打架从来没被谁打赢过,但若是能够用自身修为呢?
众所周知言承就是个不思进取的纨绔,修为也只有凝气境一层,更别说道术了…
大家都是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两门基础道术的,你言承拿什么来斗?
柳厌和姚造更是得意,他们两人如今都是凝气境三层修为,明天就要去御灵宗修行,临走之前能出口恶气涨点威风自然是极好的。
众人等了半晌,言承还是没有回应,柳厌皱了皱眉,正要再度开口刺激言承,后者终于开口了。
“此间事了,跟你二人去演武台便是。”
柳厌生怕言承只是一时受激,事后反悔,又尖着嗓子补了一句:“在场诸位可都听着了?都做个见证人,大家都知道言九公子是最讲信誉的!”
众人缓缓点了点头应和,柳厌和姚造对视一眼,这才放下了心。
世家子之间,什么最重要?
自然是脸面,打人不打脸,他们相信言承就算是拼着重伤,也只能捏着鼻子应战…
毕竟没了脸面,对于在场任何一个世家子来说都是没办法在清河过下去了,就连他的家族,也会遭受背后耻笑。
言承应了战,一众人也就不搭理言承了,又各自三三两两谈笑风生。
言七这才松了口气,他就是个家仆,年纪又小,自卑感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刚刚被那么多人看着,恨不得钻进脚下地缝里去。
“公子,您…”
言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不应战,也少不得被刁难,还不如大大方方地答应下来简单。”
对于斗法,言承是没什么底气的,他空有凝气境六层的修为,但是对于道术却是压根儿没有任何研究。
这就好比凡人打斗,你光有一身比对面还健壮的身体,但是人家拿着刀剑,你赤手空拳,拿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