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工匠爬在院墙上,往上面安装铁钉,周通则是一如既往地在柳树下看书。
言承回想起昨天周通展现出来的厨艺,着实觉得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笔,又去小巷外正对街的酒楼叫饭菜去了。
“啊呀!”
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言承这时候正在大堂里等自己的饭菜,陡然听到这么一道声音,也是好奇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言承只感觉眼前一晃,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已经小跑到了他面前,言承定睛一看,不是两月前偶然碰见的闫须子是谁?
闫须子不住地上下打量他,那个道童也没变化,还是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屁颠屁颠地扛着神机妙算的旗幡跟了过来。
闫须子一脸惊喜地打量言承,后者不自觉缩了缩身子,这眼神怎么看着像是找自己要钱的呢?
“公子别来无恙,倒是你我二人有缘了,久别又重逢…怎一个缘字了得?”
言承脸上的错愕一闪即逝,笑着拱了拱手:“道长有礼了,倒是不曾想还能他乡遇故人…”
言承越发觉得闫须子是个大修,自己快马加鞭地赶路都用了两个月才到宣国,怎么这前脚刚安定下来,后脚闫须子就跟上来了?
但是言承悄悄用神识扫视一番,闫须子和那道童身上都是平平淡淡,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要么就是两人身上有什么可以隐藏修为的宝物,遮蔽气机,要么就是修为高深能遮蔽气机,两人肯定是直接御空飞过来的。
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言承心里对闫须子这两师徒是不敢小看了,单凭这赶路的速度,就让言承不得不重视起来。
闫须子笑着捋了捋两寸长的山羊须,轻轻点了点头:“贫道看公子这一身隐隐有仙光萦绕,但又有一丝黑气缠身…想来公子现下必定有一些烦心事才是…”
言承眼里的震惊一闪而逝,微微欠身道:“道长果真神机妙算,还请道长赐教!”
当然,这一次他就很识相地自己摸出了银子,这大腿是必须得抱紧了,区区几个银子算什么?
言承都没看清楚闫须子的手脚,只感觉闫须子的衣袖微微动了动,然后手上一轻,闫须子已经把银子递给了身后的道童。
虽然现在有一大笔灵石,不过想来高人事不会在意自己这么点灵石的,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难得跟公子有缘,这天机嘛…倒是可以略微窥探一番…”
言承一咬牙,直接捧了十个银元宝塞给道童,合着这高人也有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倒是很有当谈判专家的潜质…
闫须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正所谓相由心生,心里想什么是可以直接体现在面相之上的,至于怎么改变心中所想嘛…”
言承又是十个元宝塞了过去。
“这倒是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公子做那风,便可以了。”
闫须子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言承,言承听的云里雾里的。
怎么说了一堆,我有点听不明白呢?
不过高人嘛,都是这样的,这叫深沉!
言承记住了闫须子一番话,然后便掏钱给两人安排了一桌饭菜,引得食客们都是目光怪异地看着他,就连掌柜的收钱也不住地上下打量他。
纵然言承一向觉得自己脸皮厚,这会儿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看了看自己一身穿戴,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言承似笑非笑地看向掌柜的:“掌柜的,在下可有哪里不妥?”
掌柜的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生的一双小眼睛,一听言承语气有些不满,连连赔笑,只是一笑起来,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就直接被脸上的肉挤没了。
“哪里哪里?这位客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里有什么不妥的?”
言承自然不信,不过也不好发脾气,白了掌柜一眼,继续等自己的饭菜了,那些食客一个个看看言承,又看看坐着的闫须子两人,不时偷笑。
言承皱了皱眉,甚至都想把飞剑唤出来警告一下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