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散修敢来十万大山里的…”青年沉吟一声,看向言承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好奇,“你们散修不是都不进十万大山的吗?看来你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这青年长得也是俊朗非凡,眉眼之间有种冷若冰霜的气质,身上修为虽然也是筑基后期,但给言承的感觉比之前那些筑基后期的仙门弟子都要强,显然这是一个战修。
言承倒是没听说过散修对于十万大山的说法,不过看青年这么说了,也借坡下驴应道:
“在下对修仙界诸多事宜倒是不太清楚,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他担心的是这十万大山其实只能让仙门弟子进入,他进来可能就是犯了忌讳了,修仙界对于地盘的划分也是很明确的。
要是不经过主人同一,贸然闯入别人的洞府和门派,这种行为轻则赔灵石,重则直接废除修为的都有。
这青年一副万古不变的淡漠面孔,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冒犯的,反正这十万大山也不是归哪一个仙门所有,没权利干涉你们散修进出。”
言承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这人看上去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但好像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仙门弟子。
那青年又道:“筑基初期就能追逐这只灵兽,想来你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叫什么?”
言承心里对这青年这种冷漠的态度稍微有些不喜,又想起了长垣门弟子的彬彬有礼,不禁觉得长垣门真是个好地方。
不过形势比人强,言承也不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拱手道:“在下言承。”
青年也僵硬地拱了拱手道:“云雨谷赵阳之。”
言承一愣,他还记得从花澄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应该也是个剑修,想不到这么巧又让自己碰上了。
赵阳之看他表情,眉头微皱:“莫非你听过我的名字?”
言承只感觉他的目光冰冷,无形之间有一种压力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本想蒙混过关却还是说出了实情:
“言某先前从元音宗的花澄师姐口中听她提起过赵师兄大名,没想到今天如此碰巧,倒是有些失态了。”
赵阳之目光更冷,死死盯着言承:“什么时候见的?”
言承心下一凛,答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我闭关了一些时日,不知道如今是何时。”
赵阳之长长吐了口气,又淡淡问道:“那她嘴里怎么说我的?”
言承只感觉身上那股无形压力陡然散去,也是松了口气,思索片刻才答道:
“花澄师姐说你…比较强。”
他哪里知道花澄对赵阳之的印象?不过看这两人肯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言承哪边也惹不起,只能模棱两可地拍拍马屁。
赵阳之自顾自道:“九月之前一战百余回合,我败在她手下…而后闭关半年苦修剑势,此番听说她在这十万大山,便要一雪前耻!”
言承一听过了九月,有些愕然,自己昏迷之前花澄说的半年前,那自己岂不是在灌木丛里躺了三个月?
看了看头顶参天巨树树枝间隙洒落的散碎阳光,言承暗自觉得惊奇:那些外围的妖兽也不像死了三个月的样子啊…
赵阳之看言承发愣,也不再搭理这个散修,飞剑收入背后剑鞘便朝着十万大山中心走去。
言承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松了口气,然后把蜘蛛灵兽的两截尸体收进腰间灵囊,顺着赵阳之离开的方向也朝着山中继续前行。
如果没猜错的话,花澄肯定也在这十万大山之中,极有可能就是在中心地带的魔窟,这两人要是碰上了肯定要打一架,言承自然也想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