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法舟之中,言承盘坐在蒲团上的肉身已经疼的满身冷汗了,这其中的痛苦,简直像是不使用任何麻醉药物自己给自己实行凌迟的酷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是巨大的痛苦。
而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言承终于把灵体的脑袋掰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没等言承松口气,这裂缝竟然又自己合上了!
言承顿时有种好不容易才开了个头,然后瞬间前功尽弃的感觉,这灵体怎么自己合上了?!
万事开头难,这开头好不容易才开了,接下来也会顺利很多,但是怎么灵体就自己合上了呢?
言承咬了咬牙,等疼痛感消失了些,又咬咬牙开始了新的一次尝试。
接下来两天,言承都在这样不断地尝试,不过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灵体只要稍稍一受损,马上就会自动合上。
言承在经历了苦不堪言的两天以后,也是琢磨出来了,这震神击哪里能修炼成功?
灵体在识海之中有着自己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可能分得开,而一旦放出体外,受到丝毫损伤都是不可复原的,这震神击根本就没有修炼成功的可能性。
言承也没办法了,这就是一个死循环,至少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做到,这震神击虽然只是灵阶上品的道术,但修习的难度恐怕连仙阶的道术都比不上。
言承缓缓睁眼,扫视一周闭目凝神修行的音尘宗弟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天之前还燃起了一丝希望,眼下看来真是九死一生了,没有震神击,言承想要成功偷袭长孙无言,难度至少提升了十倍。
以长孙无言的神识,正常状态下恐怕自己还没跑到他面前,他就已经反手把自己制住了。
言承确实是抱着一定要杀掉长孙无言的心来的,哪怕是拼着自己死也要把长孙无言留在那密藏之中,可是越临近,言承却是越来越惶恐,万一连同归于尽也做不到呢?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还没开始做某件事的时候都觉得简单,真正到了要做的时候才能发现其中的艰难。
而言承并没有退路,自己退了就是整个言家上下的灭顶之灾,流云天的庇护只是权宜之计。
言承可不想因为自己惹的祸,让大哥跟两情相悦的人落得个相顾两无言的结果。
言承从出清河开始,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不顾一切杀掉长孙无言!
轻轻叹了口气,言承缓缓起身出了船舱,连续两天这样自我折磨,哪怕是以言承现在的修为也不禁觉得有些疲累。
但是又不能修行恢复精力,在这高速飞行的法舟之上,周遭呼呼作响的风声他也睡不着,只能选择出来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些。
法舟前端,慕容源端坐在地上,手中不时向法舟木质舟身上投入一把灵石,灵石落到地上,然后周围便有一圈淡淡的灵光亮起,灵石随即消失。
言承不由得暗自讶于这法舟消耗灵石之巨,再回想起自己想要当做路费给赵元的两百枚灵石…
两百枚灵石,怕是连一个时辰都飞不了,这法舟哪里是在赶路?分明是在赶着造灵石啊!
到了慕容源这等修为,神识就算内敛,也能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异常,言承刚出船舱他便察觉到了,当即转身看向言承。
慕容源虽然修为高深,但对于言承却是出奇的客气:“言承小友可是在舱内闷着了?”
这穿云梭舟体并不大,船舱里要坐下十多个人便有些拥挤了,自然而然会有一种沉闷的感觉,只是音尘宗那些弟子都是平时苦修惯了的,显然对此也是习惯。
而对于散修来说就未必了,毕竟绝大部分散修并没有很多时间放在闭关苦修之上,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想办法赚取灵石之上,慕容源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问。
言承拱了拱手,笑道:“哪里…只是晚辈遇到了一些修行上的阻碍,出来透透气也好。”
慕容源露出了跟他长相不符合的和蔼笑容,有些好奇:“不知言承小友遇到什么问题了…老夫修行将近两千余载,或许可以帮到言承小友一些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