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居士不用多谢,贫道以和为贵、以仁行事、以德教人,日行百善,岂会任由鬼祟害人,而坐视不管的道理?”
池铮是有原则的,可不会挟恩必报。
海生来越发对池铮尊敬,一名身具异术,可驱散阴兵鬼祟的高人,既有天人之姿,还道德高尚,他怎能不敬重?怎敢不尊敬?
两人在车厢内谈天说地,这可就是池铮的强项了,几把心灵鸡汤说算下来,那可比普通的仁义道德击中心灵多了,都快把海生来给弄得当场洗脑了。
海生来作为一名“见多识广”的商人,本来当不如此,可不得不说,连现代都有那么多没有法力的邪教教主,洗脑无数现代人,而池铮又真的具备法术,先天性就有着让海生来敬服的理由。
尤其池铮面容天姿,一看便像是谪仙的风范仪容,谈话不疾不徐,逻辑思维严密,当那双眼眸盯着人看的时候,漆黑的双眸仿若散发着神光,不知不觉就叫人觉得话语特别有道理。
说到后来,池铮就不想说了,海生来都快供奉家产,也想拜他为师了,若非池铮没有什么教派,恐怕海生来就是忠心耿耿的教徒了。
“哎,我这嘴巴总是惹事。”
他暗自警告自己,要不是这张嘴巴控制不住,以前也不会招惹那么多女的暗恋他,烦不胜烦收情书。
外面的车队继续前进,只是他们并没靠近到朔阴县城,在接近县城十里地外,就见到了一片狼藉的战场,许多尸体躺在了官道上无人收殓,已然发臭,更远的地方还能见到硝烟与零星小火,那是战场,倒是还有士卒在走动。
海生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哪儿敢接近传说被屠城了的朔阴,更担忧这么多尸体爆发瘟疫,吩咐下去,立马离开。
可没等到离开,就有十几骑兵到来,拦住了车队。
“尔等何人?”
这十几骑兵眼神不善地盯着车队,能直接把几万反贼活埋了的将军,旗下兵将显然不可能是善类,如今大陈烽烟四起,除了南边数州还显太平,其余十几州兵将似匪,与流寇反贼无疑,杀良冒功,见财起意那是常有的事情。
最前面的海锋泉一路南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心中隐有紧张,可还算镇定。相比什么道理都不讲的盗匪与反贼,朝廷的兵将至少还是要看朝廷自己人的面子,毕竟粮饷还是要依靠朝廷的。
“我乃京师刑部钟尚书的外甥,现举家返京这是钟尚书的手令。”
那为首的骑兵吓了一跳,连忙亲自过来接过手令,翻看了一下也没看懂,但语气客气了许多:“这位公子,还请等候,我稍去就回。”
“去吧。”
海锋泉登时倨傲,那为首骑兵见此反而认为官宦子弟自当如此,立即拍马而去,没过多久,这骑兵带着一名副将与更多的骑兵前来,那副将刚来就抱拳敬道:“原来是钟尚书的家人到此,末将王董,见过公子。”
“王将军多礼了。”
面对一名副将,海锋泉也不会倨傲到哪儿去,也跟着回礼。
王董歉意道:“公子,郭将军因镇压残余反贼,昨日已经离开朔阴,所以无法前来相见,还请见谅,不如由末将做东,宴请公子家人?”
“久闻郭将军勇武过人、鞠躬尽瘁,果然是朝廷栋梁,”海锋泉装出一副钦佩的样子,其实也不算装,他本就有些钦佩郭京图,“不过这次回京,想来以后定有机会求见,只是我舅舅急于相见家母,行程不敢耽误,等下次王将军到了京师,由我来做东便是。”
“不敢不敢”
王董连忙感谢,能和刑部尚书的家人拉上关系,他还是蛮高兴的,“既然公子等急于赶路,不如让末将相送?此去一路南下,因反贼肆虐,流寇与流民极多,恐有危险。”
“谢过王将军,但我等会在黎江口岸乘船南下,倒是不用将军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