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府还是不敢大意,连忙让幕僚去把外面等候的几人唤来。
幕僚点头答应,急切步伐而去,可等回来的时候,带来的就不止是几个人,而是一大队的官兵,冲入院子内把池铮等三人团团围住。
池铮伫立原地,垂手不动如山,一点也不在意周边虎视眈眈的官兵。
“府尊大人,这、这确实便是那扇风耳!”
有几个官兵仔细打量地上躺着的汉子,不禁色变。
“好,果然是!”
宋知府大喜,有了这扇风耳,那就大事可定,不用再担心朝廷稍后派人把他官帽子撸掉,还要捉拿下狱的事情了。
不过
确定了扇风耳,宋知府又狐疑地看向池铮:“你到底是何人?”
“贫道是谁不重要,”池铮再次把黑巾当做口罩系上,又把斗笠戴回脑袋,“重要的是,宋知府你可以不用再为此担心受怕。”
宋知府沉默,他又何尝不知晓元逍道士行迹可疑,但只要元逍道士的确能为他解决问题,他就会视若不见。
如今,元逍道士被捆缚趴在地上,另有一个道士前来,还真的也给他解决了麻烦,那么
宋知府挥了挥手,“把这扇风耳带走,送入死牢看监,不可轻视,其余的人都下去吧。”
幕僚开口:“老爷,是不是”
“不用多说。”
宋知府止住他的劝解,一意孤行让所有官兵下去。
很快,在场院子内仅有四人了。
“你想让本官作甚?”
宋知府紧紧盯着这个神秘来人。
池铮倒是很满意这个宋知府的机警与识相,没有那么多废话,显而易见是个常在河边走的老阴人了。
“宋知府,你应该知晓,城外瘟疫渐起的事情了吧?”
池铮问道。
“哼,你既然昨夜探知了我们的对话,又何故装作不知?”
宋知府从池铮方才的话中,敏锐抓到了关键,忌惮道:“飞墙走壁,乃强人飞贼所为,更何况是夜闯府衙,这可不是正经道士敢做的事情。”
池铮当没听到:“宋知府,其它的就不多说了,对城外的瘟疫,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如何?”
宋知府淡然道:“当然是浇画地界,隔绝流民,镇断通路。”
“还有呢?”池铮追问。
“还有?”
宋知府皱眉:“自有惠民药局施以金方,温病人烧熏之,当可无忧。”
池铮笑了,宋知府的话倒是没说错,先是隔离手段,这对瘟疫肯定是有效的,但第二个就很有问题了,即将爆发的瘟疫,真的有那么多的药材和人手吗?
以昨夜的对话来看,宋知府根本就没心思询问惠民药局的大夫,只关心自己的官帽子和性命,至于什么药材够不够的问题,都没心思去问的。
哪怕到了现在,察觉自己官帽子有救后,心里想着的也不是黎民百姓,所谓隔绝流民,恐怕是算着让流民自生自灭罢了。
只要瘟疫没大规模流传出去,加上抓到扇风耳,说不得他有功无罪。
池铮不禁想起历史上的王朝末期,各种荒诞场景不时上演,普通人以为该当问斩的官员,能平步青云,真为黎民百姓着想的官员,反而被抄家问斩,就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