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向叶舟齐齐点头,然后坐在左侧的余敏开口说道:“好,准备一下,今天就试张翠山将俞岱言接回武当后的那场戏。”
叶舟很清楚,这场戏的难度不下于张翠山自刎在武当山时的那场,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场独角戏,而独角戏之所以难,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将戏剧所要表达的感情推动起来,要求演员对表演节奏的掌握度要绝对精准,不然最后呈现的戏剧效果不是浮夸便是情感深度不足。
叶舟平复了下心情,三四秒过后,他看向空荡荡的左侧。
此时他的眼神空洞,这是对于三师兄悲惨际遇的不敢相信,或是不愿相信,明明在下山之前还是好好的,怎的回山就落得这般下场?
叶舟抬手,端起并不存在的碗去喂同样不存在的三师兄。
场外的三人皱起眉头,因为在剧本中这一段是并不存在的,张翠山得知俞岱言受伤而脾气爆发也是在武当山的道殿外,而现在的地点却是在屋内。
不过三人中并没有人去出言打断叶舟的表演,因为疑惑皱眉的同时,他们也同样被叶舟的表演吸引,想要看看他对于后续剧情的处理。
此时叶舟的手顿在了半路,汤药并没有被顺利喂下而是自俞岱言嘴角撒了出来,他急忙挽袖去擦拭,可擦着擦着,他似乎慢慢接受了现实,从小待自己如父如兄的三师兄真的伤了,就是连最简单的喝水都变得极难。
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有了些决然之色。
“三哥,我看着你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像是伤在我自己身上,我们兄弟间,咱俩最亲,现在翠山依旧能记得,那年冬天随师父上山,是你给我缝的棉衣,也是你一字一句教会我山内道藏,小时淘气惹师父生气,三哥从不问原由向师父替我求情”
说到这里,张翠山扭头,人的情绪会随着言语一点一点积累,当想说的话说完,也是情绪最浓的时候,他此时悲痛,悲三师兄被人残害至此,他怒,怒那些残害三师兄的人。
“三哥在江湖行侠仗义二十载,最后落得这般下场,翠山不服,这仇,要报。”
说完,张翠山拿起药碗向着屋外走去,背影坚挺似剑,满是决然。
“好,卡。”
随着余敏喊完,叶舟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尽快出戏。
坐在最中间的张继重摸了几下胡子,然后语气如平常问道:“刚才这场戏你自己改了很多,包括台词场景都变了,为什么要这样改?”
叶舟在决定照着自己想法演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说辞,不慌不乱说道:“我在昨天写人物小传的时候,发现此处的剧情,不管是角色内在还是以观众的角度去考虑,都显得不怎么合理,所以就擅自改了一下,各位老师见谅。”
三人点头,算是承认了叶舟的擅自改戏,毕竟他们是这个行业的实干家,自然能明白叶舟所说的不合理是指的什么。
这时,左侧的余敏笑了笑,说道:“你的试戏结束了,我们非常乐意你能加入倚天剧组,过后会有相关工作人员与你联系,大约在三天之后,剧组会启程飞往武当山先行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