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起请起。”顾衡亲自扶他起来,并笑道:“说先生与皇后是亲兄妹都有人信,实在是像!”
“草民不敢。”慕容泽揖礼。
“表哥,我与皇上可等了你两年,哪儿玩儿去了?”赢姬上前亲切的开玩笑。
慕容泽闻言忙命身后跟的小厮将东西呈上来,“收到娘娘的信,草民不敢耽搁,遂花了些时间踏遍天下,给娘娘寻及笄之礼,遍寻不得,后来老师说皇上好了,娘娘便好,草民得老师指点,遂绘制了天下地图,特进献给皇上。”
“皇后怕是不记得自己生辰了,幸而朕记得,方才正打算给皇后一个惊喜,先生便来了,先生请。”顾衡将礼贤下士的姿态做得滴水不漏。
听两人对话,赢姬这才记得今天是她生辰,不说倒真的忘了,最近都太忙,哪里还顾得上过生日。
回到华阳宫,慕容泽又给西京王夫妇磕头,顾衡给他设了上座。
一介草民,刚入禁宫便设上座,还是皇帝亲自去接,这就让许多大臣心里有意见了,不过毕竟是国宴,都还有理智。
“泽儿长大了,若是嫂嫂还在世,得多欣慰啊。”西京王妃泪眼朦胧。
边上太上皇后听了诧异,“慕容先生母亲仙逝了?”
“他六岁的时候嫂嫂便去了,留下他被妾室欺负得厉害,幸得被小九撞见,带他到我跟前,我护着,这才等到少邙山收徒,这孩子资质好,也争气,只可惜了嫂嫂,终究享不了他的福。”
“哎。”太上皇后也叹气。
“哈哈哈。”顾衡没听到两个女人的悄悄话,自顾着哈哈大笑,“先生之礼,是朕今日收到的最好礼物。”
说话间,小何子已与小宇子两人拉开慕容泽献上的礼物,是一副巨大的地图,上面用针线绘制了大顺朝原先的完整地图。
赢姬是学过地理的,深知山水画和地图不同,慕容泽这一副囊括了山川丘陵江河湖海,甚至还标注了距离,步行或者快马所需要的时间。
还有背风、背阳、土质之分,村庄、城池,清清楚楚,懂的人看了都震撼无比,百年前沂州王叛乱后,大顺朝拥有的详尽地图便被烧毁,这幅地图可称天下最详尽地图了。
最难得的是,还有小的行军地图!
“不知先生是如何做到的?”顾衡问,同时在心中惊叹少邙山果然传言不虚,只可惜少邙山收徒不多,世代单传。
慕容泽站起来拱手道:“回皇上,草民不才,全益于师门相助,实在惭愧。”
“先生谦虚了。”其实顾衡知道,少邙山就算有地图,慕容泽也不会全然尽信,毕竟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还是需要去印证,是以他现在才来金陵。
大渊和天禧的使臣看了面色极度不好,对视一眼,心头便都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