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王爷说弹便弹?”
边缘撩拨了一下琴弦,用她自以为最高贵的姿态怒怼回去。
“王妃若不在乎她是否能醒来的话,尽可不弹。”
慕容景的眼光扫过绿衣,一脸可惜了的表情,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浓浓的威胁。
“你对她做了什么。“边缘看着睡得沉的绿衣,担忧地问道。
边缘不由得吹响了挂在脖子间的骨哨,可却不见玄武与朱雀的身影。她便又吹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十遍,还是连人影也不见一个。
“别吹了,你那玩意难听死了。”慕容景富有磁性的嗓音不耐烦地响了起来。
边缘一脸苦恼地弄着胸前那个小骨哨,没理由啊,表哥堂堂一个北越王,不会给她随便弄了一个地摊货吧,一吹便挂了。
“你那两个暗卫正在屋顶上面睡得香呢,你吹破嗓子了也没用。”
“你......你......“边缘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骨哨是地摊货,而是暗卫是地摊货。
此刻躺在屋顶上的朱雀与玄武只能心中暗叫不公平了,遇上慕容景这等高手,恐怕是他家主子才能与之过招了吧。
边缘狠狠地瞟了慕容景一眼,然后认命地拨起了琴弦。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记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弹着弹着,她便进入了境界,慢慢地把歌词唱了出来,沉醉在自己的琴音与世界中。
这一首《沧海一声笑》还是她最喜欢的曲子之一。当时她正在读高中,在看过笑傲江湖这部戏的时候,可是把这曲子练了不下上百遍,仍然是爱不释手。却不想,她会有一朝在千年前演奏这首曲子。
边缘是练过美声的,所以过了年算虚岁十六的她,唱起这首歌来反倒不显稚气,而是多了一份磅礴的大气。
一曲终,慕容景望向边缘的目光愈发幽深,只道了一句边缘听不懂的话:“若玉骨在,想必会更好。”
慕容景撂下一句话后,便迈开了他那高贵的步子,往门外走去了。
见状,边缘赶忙起了身,追了上去,却不想走到门口时,慕容景停住了脚步。
然后边缘急促的脚步来不及刹住,又直愣愣地撞上了慕容景的背部。
”你打住的时候能提前说一声吗?害我都来不及刹车了。“
边缘揉了揉撞疼了的额头,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分子构成的,对边缘来说,那背部坚硬得像铜板一般。
“刹车?”慕容景嘴中反复说着这两个字,目光中有一种边缘看不清的情愫。
边缘让慕容景看得发了毛,也忙住了嘴,在现代常用的词她还总是一时戒不了。
其实她也怕,如果有一天她连自己的语言都失去了,那她在这个茫茫的异世,那她会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