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与果冻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两日,来揽月阁的哪个不是带着笑的,想必就是真心了,薯片与果冻是如此单纯地想道。
“但是,她们与我的荣宠可没有一丝关系,而且,我越是被王爷看重,对她们来说便愈是威胁,那你们说她们会对一个有威胁的人真心吗?”
“不会。”薯片与果冻异口同声道。
“那就对了嘛,有时笑着的人并不一定就是真心的。”
“这就是人的天性,首先是会先为己,当然,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违背天性去对你好,那必定是虚情假意了。”
“哦,奴婢好像有点明白了。”
“王妃说得真好,奴婢好像也听懂了,所以,最近来往揽月阁的人,咱们一定要给王妃好好把关。”
薯片与果冻有所顿悟道,脸上是一片雀跃。她们贫穷家的孩子可是没有机会识字的,边缘的这番剖析让她们仿似开了窍一般。
“来来来,我再给你们讲个例子,会更形象具体。”
说完,边缘便往薯片与果冻那便靠了过去。三个人蹲在了一团,一个讲得出彩,两个听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她们的背后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
“春秋初期,有位君主叫齐桓公,他身边有三位近臣。一位叫竖刁,他甘愿连命根子都不要了,只为能朝夕服侍齐桓公;一位叫易牙,他擅长烹饪之术,知道齐桓公尝腻了飞鱼虫兽的肉类之后,把自己三岁稚儿的肉烹予齐桓公食用;还有一位叫开方,放弃了邻国储君的机会,父母死不奔丧,而在齐桓公跟前执鞭坠镫。”
“你俩觉得他们是否都是真心待齐桓公呢?”
“奴婢惭愧,奴婢可能做不到......”
“奴婢也是......”
果冻与薯片说完,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直面边缘。
“你们觉得竖刁、易牙、开方是真心待齐桓公的?”边缘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两人声若蚊蝇般答道。
“哎......”边缘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前的两丫头还真如榆木般,愚忠得很。如果绿衣在的话,听到这里定能明白她说这个故事的含义了。
“人情之重莫过于身,而竖刁,对自己身体尚且残害,怎会有利于君王?人情之深莫过爱子,而易牙,对自己儿子尚且忍心,怎会有利于君王?人情最亲莫过于父母,而开方,对父母尚且冷酷无情,又怎会有利于君王?这三人后来欺齐桓公老髦无能,专权用事,为乱朝野。”
边缘的连续三个反问让薯片与果冻由方才的羞愧到震惊再到有所顿悟,然后郑重地道:“奴婢懂了。”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在三人的背后响起,吓得边缘直接弹了起来,而薯片与果冻则习惯性跪在了地上。
见是慕容景,边缘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爷没听说过吗?”
“这,还真没听过......”慕容景淡淡地说道。
“遇上你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边缘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貌似眼前的人除了把嘴不饶人之外,还真没对她做过什么特别坏的事,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王妃的故事甚是好听......只是春秋初期是什么朝代,为何本王没听说过?“慕容景把'春秋初期'几个字的音拉得长长的。
“我瞎编的,能逗爷一乐,也在是荣幸了,那爷乐过了,就把它当个屁放了,别放在心上哈。”边缘随意地说道,故意忽视了慕容景那异样的目光。
“爷听着确实挺乐的,往后,每日请安的时候,爷都要听一个王妃编的故事。”慕容景把话撂下后,便又迈着那高贵的步伐离去了。
“啥,每日一故事?”边缘此刻看着慕容景远离的身影,只觉得他就是一只傲娇的白天鹅,还是公的那种。
此刻的她,怎么就落到跟一千零一夜故事里的宰相之女一样的境地啊,要每日给那心理有些扭曲的国王讲一故事。
只是童话故事中,国王听了一千零一夜后,娶了宰相的女儿为后。而她与慕容景......怎么想怎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