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宁自四月中旬进到军营后,便安安份份,没惹出什么事儿。很快便到了端午节。倒也是凑巧,江禾宁是上元节当天生的,陈慕南则是端午节生的。从前陈家因为出事,陈慕南的生辰宴办的小,并未邀请亲朋好友,可如今不止是陈慕南的生辰了,更是他加冠礼。按习俗,男子将于十五岁行加冠,以表成年。这可是件大事儿,不能草率,须得请德高望重的长辈为其加冠,而加冠之后,表示已长大成顶天立地的男人,需要撑起一个家,这社交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陈家也早一月便开始操心这事儿,江家也收到宴请,江禾宁早就开始琢磨着礼物了,既然与陈慕南互表心意了,那这礼自该特别些。江禾宁琢磨了许久,终于想到。
端午当天,陈慕南一身赤红礼服,跟着其父在门口迎客,脸上并未像江禾宁及笄一样涂抹些什么,头发盘着,干干净净,方便后面的加冠。
江禾宁跟着父亲和哥哥走到陈府门口,江夫与陈父相互寒暄道喜,江禾宁在身后偷偷伸出脑袋冲陈慕南眨眨眼,陈慕南忍俊不禁,江禾木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伸手将江禾宁的脑袋按回去,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陈慕南,陈慕南讪讪的摸摸鼻子。江正远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府里,江禾旻前些天感了风寒,没有跟来。
男女是分席而坐,江禾宁与父亲哥哥分开后没有选择去找二婶,而是走到小姨秦珂身边坐下。对于二婶给娘亲下药一事江禾宁本想与二婶对峙,可是哥哥却说现在不是时候,江家正值风口浪尖,也别再闹些事儿出来,反正二婶是跑不了的,不过江禾宁也不想让二婶好过,经常悄悄给她使绊子。因为这事儿江禾宁还说哥哥扮猪吃老鼠,明明自己事事门儿清,却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江禾木得意的笑笑说这叫降低别人的防范心。
今日周澄没来,秦珂也一直和许久未见的老姐妹聊天,江禾宁一人无聊的坐在位置上吃着菜。这场加冠礼其实来的人并没有很多,宾客大多是京城老世家,或是与陈家关系匪浅的亲戚,那些新近贵族都只是随了礼,并未出席。
陈母看着有些位置都是空的,有些歉意的对陈慕南说:“南儿,是陈家连累了你。”
陈慕南安抚的扶着陈母的肩膀:“娘,您和父亲养育我长大,怎存在连累与否呢?更何况我想见的人都见到了,其他人都不认识,来或不来,与我何干?”
陈母听这话嗔笑道:“好小子,眼光倒是不错。”
加冠礼开始,陈慕南站在中间向祖先行礼拜祭,倒了一杯酒敬天地,最后敬陈父陈母。拜礼结束后,陈慕南跪在圆蒲上,微微颔首,等待加冠。为陈慕南加冠的是谢雁玲的爷爷谢太傅,也是陈笙的恩师,而所加冠冕济南王为外孙所备的。济南王在自己的封地上,无召不得回,故未能来观礼。陈慕南起身,向众位来宾行礼致谢。江禾宁看着中间的男子,剑眉如峰,那双冷眸在看向她时却带了无限温柔。
江禾宁忽然笑了,那个男子眉目如画,为人进退有度,待人疏远冷漠,却在看向她时心生欢喜。
宴席在申时结束,江禾宁随着父亲哥哥一起离开。陈慕南看着她丝毫不留念的背影,有些失落,委屈的像只没得到肉吃的大狼狗。这时陈毅走过来,“少爷,江二小姐有礼物要给您,不方便拿出来,我便放在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