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宁迷茫地喃喃道:“夫君?”她的嗓音干涩生哑,可能是多日未进水的缘故。
陈慕南点点头:“是呀,我们刚成亲,你还记得吗?”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江禾宁。江禾宁恍然的思索着“夫君”二字,就在陈慕南离她还有五步之遥时她忽然回过神,对着陈慕南喊道:“你别过来!”
陈慕南怕惊到她,于是停下脚步,他对江禾宁说道:“初初,跟我回家吧,你哥哥和爹爹都很想你,还有我。初初,我很担心你,你怎么能不告而别呢?”
江禾宁神色有些慌张:“我、我没有,我、我、我不是故意要你们担心的,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初初很乖很懂事的,不会让我们担忧的,既然这样,那初初跟我一起回去吧。”
江禾宁正要点头和他一起走时,忽然瞧见手里的药品,她立刻厉声道:“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杀光所有西域人,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他们、为笨笨陪葬!”
陈慕南发现江禾宁情绪激动起来,连忙安抚道:“初初,初初,小弟没事,小弟还好好的。”
“你骗人!笨笨、笨笨被他们害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我、我”江禾宁带着哭腔说道:“我答应过娘亲,要好好保护弟弟的,我也发过誓,要保护好他们。可是、可是我没做到,都是西域人害得,都是那群丧尽天良的人害得。”
“初初,初初,岳母不会怪你的,她最疼你了,不是吗?”
江禾宁没听陈慕南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他们该死,他们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江禾宁说着就要将药往河里倒。陈慕南一着急伸手去阻拦她,江禾宁反手一个飞镖向他扔过去,陈慕南躲避不及,被飞镖刺中了右手。江禾宁瞧见陈慕南见血了,似乎有些紧张,她忽然捂着头,药瓶掉在地上被摔碎了,药剂全都洒了出来。江禾宁痛苦的抱着头,觉得脑海里有无数的人在说话,她听不清,只觉得很吵,头很疼。她大声喊道:“闭嘴!闭嘴!不要再说话了!”可是耳边的声音还是不停的说着话。
陈慕南见状跑过去将江禾宁揽在怀中,用左手捂住江禾宁的耳朵,轻声哄道:“没事的,没事的初初,我在,别怕。”
江禾宁渐渐觉得耳边安静下来,她抬起头望着陈慕南:“表哥?”眼底一片清明。陈慕南知道,江禾宁回来了。他将额头抵在江禾宁的额头上,闭着眼睛庆幸的说道:“初初,你回来。”
江禾宁看见陈慕南的右手,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她一言不发的撕下衣角,拿出怀里的药为陈慕南包扎。陈慕南也没说话,两人跪坐在河边,他看着江禾宁,江禾宁认真的为他包扎。在布条缠完了最后一圈时有一滴泪滴在了布条上,慢慢的慢慢的,泪越滴越多。陈慕南抬起左手为她拭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完。
江禾宁抬起头看着陈慕南,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陈慕南,也看不清周遭,好似全世界只剩她一人。陈慕南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轻叹一句:“哎,我的笨小孩,做错事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