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潍城山县城外二十里处,有一个不大的小村子,村子依着一条小河而建,只有十几户人家,这个年岁的人家都不太富裕,更何况再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
但好在依着一条小河而建,勉强算的上是山清水秀。
十几户人家都是不规则的石头建成的,上面糊着一层黄泥,黄泥之中还间或夹杂着一段段的干草,就连棚顶都是一缕缕扎在一起的干草,此时正是响午时分,地里面的庄稼汉正急匆匆的往家里赶着。
小河旁右数第三家是一户三口之家,一个庄稼汉子以及他的娘子,还有一个刚刚足月的小丫头。
满月的婴儿在大户人家自然是要大开宴席庆贺一番,然而这却只是农户家的丫头,生长在荒野之间,哪有什么娇贵的养法。
女婴用被洗的发白的一段布包裹着放在炕上,一边还坐着一个面容苍白的瘦弱女子,她正在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那布看起来就不是他们家所用的,边绣边注意着自己的女儿,眸中满是温柔。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注视的这个婴儿,早就已经换了芯子。
“柒柒啊……”
“……”
“柒柒……”
“……”
“祁柒柒!”
“啊……你好吵……”女婴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正打算继续睡觉,却被脑海中那稚嫩的童音吵的根本无法入睡,不由的抱怨了一句。
却也没打算去理。
她现在只想当条咸鱼,毕竟上辈子奋斗了一辈子,这辈子她也就只想当条咸鱼了。
祁柒柒上辈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踩着不知多少枯骨才登上了至高之位,当了才短短十年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在属下各怀心思的算计她的时候也没理,甚至帮他们扫平了一下落下的尾巴,然后成功的把自己给弄死了。
再然后就是遇到了这么个玩意……
可惜了,要是遇到的是上辈子的自己,还能快乐的搞一下。
现在的她懒得动脑子,只想愉快的混吃等死……当然,吃这东西她还是挺挑剔的,唔……穿的也是。
比如身上的这个布也有点扎的慌,最好也能够换一个。
祁柒柒上辈子看那些隐居自给自足的老家伙们就挺羡慕的,可惜上辈子的她因为各种原因一直生活在各种威胁之中,压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这辈子似乎可以体验一下了?
就是现在的身体有些憋屈。
婴儿的身体太过柔弱,无法承受她的神识,她只能把自己压制起来不动用丝毫的力量,否则这个婴儿的身体会立刻的暴体而亡。
童音见祁柒柒不理他分外委屈,“你怎么都不理我……我还没给你讲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