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星自知理亏,对于同伴们的责怪也不多辩解,只是悄悄扯开话题:
“对了,我倒下的时候不是还捏着剪刀么?”眨巴着一双眼,他做出副无辜相:“那剪刀现在在哪儿呢?”那可是别人的宝贝,又是被自己偷偷带出来的,无论如何也丢不得。
“剪刀在哪儿?”听见这个问题,胖胖与豆荚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一眼,含含糊糊一句“当然物归原主”后便挪着小碎步退到一边,边挪还边朝面前人使眼色纪南星起先还不解其意,然当他看清门口那个白色影子后,面皮当即一抽:
还湿着头发的姜江就站在门框边上,那小眼神是幽怨中透着哀愁,哀愁里裹着失望、失望中又夹杂一丝心虚,且配合了一点点的幸灾乐祸而那把闯了大货的神奇剪子,现在就在他掌心闪闪发光。
两人隔空对视中,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在两人之间流转。
纪南星觉得自己就好比那刚开了窗和西门大官人搭上线的潘金莲,一回头就看到小叔子手提钢刀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要是没个合理解释非血溅当场不可然并非文化人的他临阵磨枪又挤不出几个字来,只能勉勉强强一句“对不起”开场。
可他那句“对不起”才说到一半,对面那人就一个闪现近了身,随后抢先一步把“对不起”抛出来。
“别说了,事情闹成这样是我对不住你们。”小心垂下睫毛,纸一般的青年自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态度,再配上他那撸袖子伸手把脉一气呵成的动作,俨然一个经验老到的老中医。
说话不清,最为致命。纪南星本来已经做好了逃不开被人打一顿的命运,不想现在被人如此温和的道了歉,还被把了脉,这反而让他越发紧张。
“姜、姜江啊,你要真生气就打我吧。”抖着嘴唇,他小心翼翼观察面前人逐渐严肃的神色与上下打量的视线,心里越来越没个底:“给你身上泼油的计划是我蓄谋已久的,你的剪子也是我偷的,其余两个只是被我带着一起”
“我本来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就剪点小东西然后就把剪子还你,没想到自己不争气就这样晕过去了……”磕磕巴巴的,这人挠着后脑勺还想说什么,就被人突然打断:
“嘘,别说话,认真听我说:”伸出一根手指,姜江面上是史无前例的严肃与悲切:
“作为一个身心正常的青年,你也别想太多”后退一步,他深深一叹气:“有什么没吃的趁现在赶快吃了,那电脑收藏夹里的小电影还有哪些没看的也抓紧时间看了,该和姑娘牵手的就赶紧牵别留什么遗憾知道吗?”
“反正啊,那把剪子已经将你差不多掏空你将来最多能做的,也就最多过过眼瘾,然后孤单一生了。”摇摇头,姜江表示:“希望你能勇敢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半开着嘴,纪南星不可置信的死盯着那把小剪子,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关键部位,最后连声音都在发抖:“你的意思是,我在昏迷时就已经被那小剪子掏空,以后就算半个太监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不止是声音,半个人都要抖起来:“不是啊,我就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罪不至此吧?”摸摸自己还年轻的脸皮,他快要哭出来了:
“姜江,我错了,现在给你道歉还来得及吗?”
“当然咯”在见到对方悔不该当初的悲哀脸后,姜江终是绷不住,一巴掌打在这人后脑勺上:“早知道现在这么惨,当时你干嘛去了?”
“我叫你给我衣服上泼红汤,叫你偷拿我的东西,叫你拿了我的东西还随便乱用!”一连甩了三个很有节奏的巴掌后,狠出一口气的未来剪纸大宗师终于松了口,说出了刚才把脉的结果:
“也没别的毛病,你就是一下子被法器抽了太多灵力,导致短时间内肾气不足身体亏空罢了只要好好休养一阵子,也能回到原来水平。”
听到这一消息,纪南星心口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然还不等他跳起来庆祝,就又被人一掌压下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朝着角落处挥挥手,姜江召集剩余俩室友,重新一皱眉:
“像纪南星这种的属于运气好,才没被法器卷进去,要不然真可能会落得个元神亏空再起不能的下场本来这事你们不用知道,但现在既然出了问题,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法器这种东西它之所以叫法器,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捏捏眉心,姜江让三人将耳朵凑近,接着幽幽道:
“关于剪纸术及其特定法器,这其中还有一个藏有巨大危险性的秘密,以至于我们姜家都不得不用特定家规来将其囚禁,且不到万不得以不能向外人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