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因为原来那些诡异声响不见了,还因为那其中的三个男人,脸上都多了种成熟的沧桑。
除了那个白衣青年外,没人知道上个暑假里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就算你问他们,也只会得到一句:
“等一个不会出现的人,真的好难。”
或许是因为等待看不到终点,所以这些人差不多都放弃了或许正因为他们的放弃,才会在遇到那个目标时,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被叫住时,纪南星刚从澡堂出来,身上挂着条背心脚下趿拉着拖鞋格外的不修边幅如此随便的外貌,以至于让他在听到身后呼唤时都愣了将近一秒:
刚刚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懵里懵懂一回头,只见一个清秀佳人真就做梦般站在自己后面,衣白胜雪,额发细碎,纤柔可爱。
那一瞬间,纪南星脑子里除了循环播放“栀子花开”以外,只剩下一片空白。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女孩晶莹的双眼,撩头发时吹过的香风,就连红着耳垂递过来的那封信都让人心生荡漾当然,如果她不说那句:“这是给你一个室友的,请帮我转交一下”就更好了。
原来不是给我的吗?小心接过那封信,纪南星正想开口问一句“你要给谁”时,突然眼角一抽:从对方腰边口袋里无意看到的一抹反光让他全身血液几乎倒流:那种奇异的光华他太熟悉了。
在几个月前,那样神奇的光彩曾差点将他抽干耗尽又是那种月亮般的光辉,曾无数次闪耀在他宿舍某人的指间即使是不用特意观察那东西的形状,他也能准确判断出:
藏在佳人口袋里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把剪纸异术的专用法器。
这样一来,这位佳人的身份也很明显了:她就是那个姜江口中的“小仙女”。
然奇怪的是,好不容易见到自己一心想见的姑娘后,纪南星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甚至在确定对方身份后,他脑海里的“栀子花开”不仅倒带了,还连带出暑假时挤在小小阁楼上那段苦苦等待,却始终等而不得的日子。
一时间,一股没有由来又无法言说的委屈涌上心头。
你知道我们为了看你一眼费了多大劲儿么?拿着那封信,纪南星很想对眼前人抱怨几句,然他自己也知道,真要抱怨了那也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人家又没让等,一切都是自己自讨的!
“行,我会给你转达的。”在愤愤不平与黯然神伤中纠结好几秒,纪南星最终还是头也不回从姑娘身边潇洒走开,只留给对方一个深沉的眼神。
倒是姜江,在看到信封时表现得比他更兴奋:“有人找上门来了?”迫不及待抽走信封,他先好好看了一遍信件内容,又对着上面某句话思索了好一会儿,抬头时才发现面前人脸色不大对劲:
“怎么一副憋屈的样子?”见纪南星不大高兴,姜江歪了下头,面露不解:“不是见到那人了么?是不是她不够漂亮?”
“不是,那个姑娘本身很好。”板着脸,纪南星从嘴角硬邦邦挤出几个字来:“脸也好看身材也好,和我想象中剪纸世家的姑娘差不多。”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既然足够漂亮,那为什么还这幅样子?对于室友的这种反应,姜江貌似能理解一点,但要让他感同身受还是太勉强于是,他索性扯开话题:
“总而言之,这封就是你收到的挑战书是吧?”扬起手上的信纸,他微微一笑:“就拿这东西,我和你打个赌好不好?”
“像这样的信封,应该还会有两个。”
什么叫“还有两个”?听见这话,纪南星眼睛一眯,脸上的郁结倒是散了一层:“你们剪纸的都习惯同一种东西给三份?”
“先等着吧,等另外两个回来你就知道了。”姜江也不着急,只把信封往桌上一扔,便优哉游哉靠着椅子打发时间果然,半小时后出去买饭的豆荚带着同样一张郁闷脸回来了,手上还真夹着两份一模一样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