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我希望你开心。”

温寒迈着长腿甩门而去，门砰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久久不能散去。

***

温寒一回到教室，大家的视线就都聚集到他身上。编导陆续将拍摄广告的人挑了出来，温寒作为第一次考核的C位，竟然被冷落在一旁。

名单确定后，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瞄向温寒，温寒抿着唇什么都没说，投入到了训练中。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寒落选广告拍摄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他踏入食堂的瞬间，就像给世界上了消音器一样，全部人都低头不语，温寒打了饭胡乱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绫罗也是直到午饭的时候才听说温寒落选的事情，作为C位和A班的练习生，按理说无论是什么活动都应该按照排名顺位发布的，怎么会唯独漏下温寒呢。

经过四方打探，她才从一个摄制组的小姑娘嘴里套出了话，原来竟是品牌方的要求。据说是怕温寒曾经的负面新闻会给品牌带来的不良影响，所以才和节目组特意协商弃用温寒的。

绫罗知道真相后，愧疚感又席卷重来。

夜晚收工后她独自来到新建的便利店，这是因着上次的粮食短缺事件而特意修建的，专属于《国民练习生》节目组的店铺。

已经深夜，绫罗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整个厂区几乎漆黑一片，唯有这一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她走进去买了一个包子，然后和众多的练习生一样坐在台阶上，默默吃着。

“你们看，今晚的月亮好亮。”

不知道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绫罗仰起头看向夜空，今晚的月牙虽小却皎洁明亮，她又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身边依然人来人往步履不断，哪里像凌晨一点钟的样子。

“这次如果出不了道，我就准备回家种地了……”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绫罗默默地听着，越听心里越难受。

“我已经练习5年了，中间三个公司都倒闭了，这次也不知道能挺多久……”

“别悲观了，我们要坚持，为了梦想。”

“我只想挣钱而已，我弟弟的医药费还等着呢。”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句加油，接着传来接二连三的鼓励。

温寒在绫罗的身边坐下，然后递过来一瓶水，平静地说，“你不用替他难过，这里有100个练习生，就有100个梦想需要实现，不分高低贵贱，每一个都是最重要的，他已经迈出这一步就很了不起了。”

绫罗喝了口水，双手抱膝，心里有些酸。

“上午我的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

温寒的话被清风吹散，但是她还是听到了。

绫罗转向他，眼睛明亮而清澈，温寒恍惚了一秒，只见她嫣然一笑，“你的梦想也会实现的。”

兴许是月色太朦胧，兴许是气氛刚刚好，温寒陷入了她的笑容，嘴角也跟着不由自主地上扬。

“谢谢你为我们准备的便利店。”

绫罗点点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对不起。”

她没来由的道歉让他一怔，温寒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淡淡地说，“我讨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