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在回到节目组的当天就上吐下泻,萧云奇见他嘴唇发白忍不住问,“你昨天是去哪儿乱吃什么了吗?”
温寒虚弱地摇摇手,说不得啊,这真是甜蜜的负担。
下午的时候钩钩来送乐谱,看到温寒孱弱多病的样子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总是生病。
“这段时间纪然然的票数都快追上你了。”钩钩说不上来自己是应该担心还是开心,“但是这次的踢馆预告播出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如何应战,紧张么?”
温寒接过了乐谱道谢,然后点点头,“我只能尽全力赌一把。”
“所以当时为什么要放弃一次拒绝的机会?”钩钩对此有所耳闻。
“因为四个踢馆者里三个都是冲着我来的,我拒绝或者不拒绝根本不会改变事情的结果,还不如痛快点。”
他倒是什么事情都看得明白,钩钩挑了挑眉,“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温寒不语,他不说话的时候会让人捉摸不透,这正是钩钩觉得诧异的地方,他没有同龄男孩那种鲁莽和不计代价。
反而总是小心翼翼。
“不过在对待绫罗的事情上,你还是嫩了点。”
温寒立即迎上他的目光,表情截然不同。
“你看看,才说到她你就这么大的反应。”钩钩喜欢盯着别人的弱点一击致命,这是他厉害的地方,也是他让人生惧的地方,“这首歌是写给她的,对么。”
温寒难得害羞起来,他的脸倏然一热,夕阳下的余晖也没这么好看。
答案不言而喻了,钩钩一手撑在身侧,准备告诉他一个秘密。
“我听说徐明景已经和绫罗的父亲见过面了。”
温寒想起那枚戒指,眼神一暗。
“所以,他不会让你好过的。”钩钩唇一挑,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对温寒说,“但是我更看好你。”
钩钩走了,韩东林从走廊的尽头望了望,然后来到温寒的练习室。
“温寒,我真羡慕你。”明天就是第二阶段的票数公开日了,同时也是淘汰的日子,他这几日惶惶不安,总觉得自己要离开了,“钩钩老师很少单独指导我们什么,余总的面子真大。”
韩东林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温寒从弹奏中抬起头,眼神清冷,“韩东林,上次我的耳返是你做的手脚吧?”
韩东林被他问得猝不及防,窗外的车呼啸而过,那声音仿佛在催促着他的回答。
“你在乱说什么。”
钢琴声重新响起,温寒重新投入到演奏中,声音低不可闻,“我从监控录像里都看到了,我和你也算师出同门,你觉得两位老师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处置你?”
韩东林冷冷地嗯了一声,有持无恐,“我没什么好怕的。”
“看来是有撑腰的人了,我猜猜是谁呢,不会是方子明吧?”钢琴声戛然而止,温寒的手落下,接着带出一个U盘,“这是我拷贝到的录像,你如果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这个就归你,我可以当事情没发生过。”
韩东林伸手就要去抢,奈何温寒动作利落,完美避过,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服软,一抬手就将曲谱扔到了地面,然后就走了。
温寒没有挽留他,只是捡起曲谱仔细整理好。
他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好像一瞬间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秘密。
不过,这样也好。
***
绫罗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这里既然不属于她,也没什么好带走的。
除了那一冰箱的食物是她亲手打包整理以外,其他的东西几乎都交给了搬家公司派来的人,她甚至连清点的意愿都没有。
然而她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也如此潇洒。
在东西都要整理完的时候,陈诗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了绫罗面前,让人始料不及。
她穿着昂贵的定制成衣,在这个凌乱的环境里格格不入,一双保养得当的手拂过玉石的桌面,眉心轻皱,“真脏,这房子需要从里到外清扫才能让住人。”
陈诗的话是对助理说的,眼神却飘向了绫罗,优雅地打了个招呼。
绫罗直接无视,让师傅们赶紧搬,她自己重新回到厨房整理起茶具来。
不收还真不知道,她竟然搜罗了好多的碟碟罐罐,有的甚至一次都没有用过,若不是那日温寒泡了茶,她估计都快忘了这些瓷器。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她也开始关心起厨房里的东西来,这种烟火气味甚浓的地方,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去了解,因为感觉根本用不上。
“没想到你还挺居家的,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自在么?”陈诗伫立在门口,看到绫罗脚边的箱子里堆满了蔬菜水果,立即笑了,“怎么,开始担心自己吃不上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