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景并没有回寰宇，而是直接来到了盛世。

他还记得自己踏入这间办公室时绫罗诧异的表情，曾几何时她眼神里的专注和爱慕那么明显，而此时此刻他和她面对面，绫罗的表情除了疑惑就只剩下疏远。

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仿佛一切都变了。

“你要我将成团后的运营权转给寰宇？”绫罗挑起眉毛，忙碌了一上午略显疲惫，她不知如何面对徐明景的提议。

“是的，就像我上次说的，盛世已经没有能力去控制这么大的团体和那么多的经纪公司，必须将这项业务转交给有实力的人。”

“可是你们没有运营经验，我们才是专业的经纪公司，这是没有可比性的，我不同意。”

绫罗的头发乌黑亮丽，衬得她肤色愈加白皙，徐明景微微向前倾，“为什么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要反对，难道你认为我会害你不成？”

余绫罗摇摇头，“我不是反对，我是从团体发展的角度考虑，这样并不可行。”

徐明景猜到她是怕自己为难温寒，但又不愿意挑明，“那你准备怎么办？明天开始这个十一人的团体就要开始活动了，你们的宣传预算是多少？艺人规划又准备投入多少？还有牧歌小说的筹拍要如何进展下去？”

余绫罗秀丽的眉毛皱了皱，“目前公司确实没有资金，所以只能重点打造温寒去缓解资金的压力。”

徐明景就知道她是这样想的，心里的酸楚被他忽略掉，“靠他一个人能撑得起盛世这么大的资金短缺吗？”

余绫罗沉思了许久，其实今天以前她也在担心这个问题，直到温寒最终的合同送过来。

她将一份合同放在徐明景面前，他打开粗略扫过，眼神里的诧异毫无防备。

“甲方同意将演出酬劳的90%作为佣金支付乙方，并且自愿将所有的演出酬劳优先垫付乙方公司的一切开销，在乙方公司转为盈利以后，甲方的演出酬劳可以从盈利起一年后再发放，在甲方没有获得演出酬劳的时间内，乙方需要负责甲方基本生存的一切费用……”

“这是温寒和盛世的合同。”绫罗将徐明景的惊讶看在眼里，这份合同在业界应该找不到第二份，即便是签约一个全新的素人也不一定会同意如此苛刻的要求。

而这一切，却是温寒主动提出的。

徐明景的头从合同里抬起，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他愿意？”

绫罗点点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沉重。

“寰宇已经决定投资牧歌小说的拍摄。”徐明景将合同还给她，神色不明，“我希望你没有看错他。”

余绫罗一愣，低语，“你知道，我不会同意你的条件……”

“没有任何条件。”徐明景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中，“我只希望你好。”

***

决赛那日零点一到，所有练习生的票数就在网站上实时公布了，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温寒竟然排在了第二位，被韩东林赶超。

韩东林一位的关键词迅速占据了热搜榜。

绫罗就这样盯着屏幕，一夜未睡。

因为同时登上热搜榜的，还有盛世濒临破产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