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绫罗住的公寓位于市中心最好的地段,繁华的楼宇高耸入云,偏偏这处闹中取静。在这寸金寸土的地块盖这样一个小区,是名副其实的豪宅了。这里入住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贵的阶层,因此一层楼只有一户的设计也很好地保护了大家的隐私。
温寒站在宽敞的楼道,名贵的大理石地面亮得反光,他看了看头顶闪耀的水晶灯,和墙面烫金的纹路,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两个字,有钱。
本来以为需要等很久,没想到不过片刻门就再次打开,余绫罗站在那里脸色不算温和,她的头发很随意地挽了起来,穿了一件V领的宽松T恤,脖子优美的线条尤为明显。
这样的她竟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
“这是二音老师让我带过来的。”温寒将文件袋递给她,似乎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事实上自从上次收到秦畅的警告后,他就不想再和绫罗有过多的接触,毕竟秦畅做事阴险龌龊,他不希望这事情牵连到绫罗,甚至是绫罗所在的公司,就像二音说的那样,目前也只有盛世娱乐可以容得下他。
绫罗伸手,却不是接过文件袋,反而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地一拽,“你给我进来。”
温寒毫无防备地被她拉进了屋,绫罗关门落锁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对他仰起下巴命令道,“过来,我有话问你。”
温寒见她一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样子,再联想到喝醉酒时绫罗的娇憨和任性,她话里的威严就消失尽散。
于是他用商量的口吻说,“我还得回去训练呢。”
“啪——”绫罗用力拍了下茶几,声音很响,手也很痛,她眯着眼睛说,“过来。”
温寒脱了鞋,默默走到她跟前。与其说是被她的怒气震慑,不如说他怪心疼她的手。
果然,她手掌都红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应该跟我说?”绫罗只在原本的吊带裙外套了个T恤,她坐下后大半个腿都露在外面,皮肤白得发亮,甚是惹眼。
温寒轻轻咳了咳,转移了视线,“如果你是说那晚在酒店的事情,就不必了吧。”
反正只有你知,我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是绫罗却不这么认为,她的星眸一转,问道,“你那天在餐厅门外等了那么久,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绫罗知道在她和钩钩通完电话没多久后,温寒就出发去餐厅了,按道理早就应该到了,但是温寒却缺席了整个过程。
绫罗的眼睛扫过被口罩和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温寒,“你不会就是等着我喝醉,然后再趁机占点便宜吧?”
“我到底要说多少次,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温寒叹了口气,觉得委屈,明明两次都是他被绫罗占了便宜,他跟谁说理去。
“你对我没想法?”绫罗挑眉,“那你为什么宁愿冒着VCR录不上的风险还要陪我去相亲,你明知道那天下午需要录制还答应陪我看电影?”
温寒一愣,抿了抿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说你对我没想法……”绫罗意味不明地笑了,“但我怎么觉得你对我非常有想法呢?”
“你帮了我,我自然要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回报你的。”温寒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既然如此,那你那天为什么不进去。”绫罗将话题绕了回来,“钩钩明确地告诉你我缺个男伴,你为什么偏偏在门口等着都不进去。”
温寒不说话了,绫罗却不想再绕弯子了。
“把帽子和口罩摘了。”绫罗看他无动于衷,又补了一句,“别让我动手。”
温寒知道瞒不过去,只好脱了帽子,然后摘下了口罩。
他脸上的伤虽然好了大半,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曾经的惨烈,嘴角的淤青还没有退,脸的两侧还肿着,鼻子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他清秀的脸和这些伤痕并不和谐,这原本不是他应该承受的。
绫罗心里一紧,愧疚夹杂着怜惜涌了上来,温寒再逞强也不过是个20岁的大男孩。
“怎么回事。”绫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
温寒垂下眼睑,低声说,“和人打架。”
“对方几个人?”
温寒顿了片刻,“四个。”
绫罗眉头又是一紧,方子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情。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
因为不想你被牵连,温寒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淡淡地说,“这是我的私事,我不喜欢被别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