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下午,乔初染还是接到了莫贵远的电话。
莫贵远虽然没有明说,但话语里就是不满乔初染对王丽丽的态度。
莫贵远这个社长,其实根本不懂宣传工作,尤其是新媒体类的宣传,所以不论是宣传部成立以来,还是后来的工作,他几乎不参与,让王丽丽主要负责,也是因为王丽丽背后的那一层关系。
想来,如今是知道了上午的事情,这才过来找乔初染兴师问罪的。
乔初染便如实说,中途没有重大变故修改方案,会造成双方工作累赘,况且,王丽丽新修改的方案也实在是拿不出手,连织锦坊那边也不认可。
莫贵远当然不满意乔初染这个说辞:“小乔啊,虽然咱们是配合的一方,但是也要掌握主动权,不能什么都是织锦坊那边说了算,失去了主动权,以后还不得被对方吃得死死的。”
乔初染心里觉得好笑,莫贵远这是把那一套迂腐的态度,都拿来对付织锦坊了,但她表面上还是和气地对莫贵远道:“即便我们要掌握主动权,也不是这么个掌握法,至少要拿出一套完美的案子来说服对方。”
莫贵远不满道:“那你让王丽丽多改改,你在这方面经验多,你就多帮她完善完善。”
乔初染笑:“社长给我安排了下乡的事儿,宣传部的人手也就这几个人,再改方案,只怕要花费不少时间,织锦坊那里,哪里能等这么久,主要是,得先说服织锦坊,便看王丽丽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等莫贵远说什么,乔初染便道:“若是她能说服织锦坊,我便是加班也会帮她看方案,但织锦坊如今是五溪镇头个入村企业,袁昊的名头也不小,若是这样轻易朝令夕改,还不知道他们那边会怎么看待我们农经社,万一在下个季度的余款上刁难……”
莫贵远什么都不管,但绝对不会不管钱,语气虽依旧不好,但已经有些犹豫:“你不是跟袁昊是老朋友?”
“只不过是合作过的客户而已,先认识了两年,再说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即便是认识的朋友,到了算账的时候,难道对方还能看在这点交情上随意过么?”
乔初染刚说到这里,莫贵远便冷着声音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跟王丽丽说清楚。”
乔初染笑了笑,没继续说这个事。
但显然,莫贵远想要跟她说的,不止这个事儿,“小乔啊,我听说你在你们村子里建个房屋,闹出了点事故。”
乔初染知道莫贵远这般迂回想要问什么,事实上她已经等了几天,以为莫贵远当真不问这个事了。
如今终于还是找上她来说这个事儿了。
当下便直言道:“是出了点问题。”
不等莫贵远再开口,她便已经先发制人:“这个事,我差点想请您帮忙,是镇上一个叫黄强的少年,去我们村里偷东西,爬上了我那工地的围挡,但却摔断了腿,他家人没什么学识,不懂法律问题,反倒讹上我家,要赔五十来万的医药费,这事儿于情于理,怎么说都说不过去,我听说,黄强的姐夫,是您那边一个远房亲戚,若是对方再闹上门来,事情闹大了,总归不好,黄强还有偷盗的案底,您看您能不能帮着劝说一两句?”
说完,又不等莫贵远说什么,乔初染便意有所指地道:“但黄家背景不干净,我又担心您来劝说,也不方便。”
乔初染语气里是在为莫贵远着想,其实是将莫贵远的后路堵死了,不给他再说这个事的机会。
果然,莫贵远自然知道黄强就是小偷小摸做多了,本身也不干净,何况这黄家在镇上的名声也着实不好听,还不是黄家暗示,让他在这儿说乔初染,后面能给他点利益。
但那点利益,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前程。
且不说有没有都不一定。
听乔初染这么一说,便婉言拒绝:“是么,我如今也不住镇上,这远房的亲戚,我倒是不认识。”
“这样啊。”乔初染笑了笑:“我还担心他们以您的名义闹到农经社来呢,毕竟这两天楼下经常看到黄家的人出没。”
莫贵远立刻道:“这件事跟我无关,谁人敢仗着我的名义,你也不用客气。”
乔初染客气地应下来,莫贵远心中当然是不高兴的,也知晓自己这是被乔初染给套了,但他也毫无办法,说到底,都是黄家的人没有本事,这么个远房的亲戚,他哪里能帮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