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雨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不关你的事。”
周阳将她拉住:“他们是不是来调查秦哥的事情?”
周春雨翻了个白眼:“你管那么多干嘛?”
周阳这两年,长身体长得很快,如今已经比周春雨还要高半个头,力气也大,闻言一下子拉住周春雨:“是不是查秦哥的事情,你乱说了什么?”
周春雨被周阳这副护着秦慕州的样子气到了,冷笑道:“你知道得倒挺多的,怎么,我以为你把秦慕州当成了你亲哥,不记得自己姓周了,这么护着人家,你管我说了什么,反正事实就是事实,怎么说是我的事情,信不信是别人的事情。”
“周春雨,你简直有病!”周阳气得将人拉到一边,实在不懂他姐的脑回路,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秦哥哪里对不住我们家,他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能不能总别这么神经病,这样害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他帮我们家的,帮得还少么?若不是她,你现在能好好儿待在家里,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打工了!”
周春雨被周阳这么一吼,情绪也不好:“怎么,我还要感谢他么,周阳,你别忘了,你哥到底怎么死的,若不是因为他,你哥会死?你哥若是不死,咱们家现在的日子,不知道好成什么样子。”
若是周朝还在,她周春雨哪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还要看人脸色,早就不知道嫁给了什么好人家,做了全职太太,若是周朝还在,别人只要一听到她是周朝的妹妹,便能另眼看待。
附近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周朝还在的时候,分明还是个学生,靠着奖学金、各种比赛的奖金,除了能供应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能给家里寄钱回来,别人一说起周朝,谁不说他有本事。
那几年周朝在北城上大学的时候,是家里最好的时候,她过得不知多么舒心,原本出去打工的,也不必出去了,也不用看人的脸色。
谁都晓得,将来,她这个周朝的妹妹,仗着哥哥,多的是福分,身边的朋友,周边的亲戚,谁不羡慕她?谁不巴结着她?连介绍人介绍来的结婚对象,都是一等一的好,都是她瞧不上眼的。
只等他哥大学毕业,有了好工作,带着全家人都搬去大城市,她周春雨的日子,只会无限风光。
结果这一切,都毁了,因为周朝死了。
周春雨面目狰狞地看着周阳:“若是哥还在,我们家现在都能搬去大城市了,买了房,买了车,可能连别墅都住起来了,何必一辈子窝囊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当一辈子农民,一辈子小商贩,这一切,都是因为秦慕州。”
当年她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周朝有大本事,直到周朝去世之后,才从他的老、同学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哥哥何止有大本事,尚未毕业,便已经前途无量,老师说起来,慢慢都是惋惜。
周春雨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想,若是周朝没有死,全家的日子,不知能好成什么样子。
“你简直是个疯子!”周阳气得发抖,“我看你脑子里都是屎!疯子!哥的死跟秦哥半点关系也没有,你到底懂不懂,秦哥对我们家照顾,完全是看在跟哥的关系上,你别以为人家欠着你的,疯子!”
周春雨冷笑道:“我就是个疯子啊,谁让我不好过,他也休想好过,无关?你以为我不知道,哥会死,都是因为被秦慕州带去做了什么实验,否则,现在他还好好活着,你,还有爸妈,都蠢。”
周春雨像是变了个人,变得连周阳都觉得陌生,神色刻薄又狰狞:“秦慕州不过给了你一点小恩小惠,你就恨不得将他当爹,你以为你是哥么,能有他那样的本事,还是以为秦慕州能把你这烂泥扶上墙,别做白日梦了,他既然想来五溪镇赎罪,却又不肯给我好日子过,那大家也都别想过!”
“啪!”
周春雨话音刚落,周阳便一巴掌给打了过去。
她压根没反应过来,便被周阳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墙边的架子上,脸上升起了一个大大的红印。
像是疯了一样,周春雨猛地起来,朝着周阳扑过来。
不过她力气比周阳小,很快就被周阳给摁住了,周阳懒得理周春雨这个疯子。
他甚至都无法理解,周春雨怎么会这样对待秦慕州。
那些神经病一样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她能理所当然地觉得,秦哥欠了他们家。
秦哥照顾他们,完全是因为哥的关系,若不是跟哥感情好,也不会这样照顾他们一家。
就像他跟乔以耀,虽然这么想不对,但若是乔以耀出了事,以他们的交情,他肯定也会照顾乔叔一家的。
“简直有病!”周阳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人了,“你现在胡言乱语,等着回家,爸妈若是知道了这个事,跟你没完。”
周春雨挣扎了:“周阳,你放开我!王八蛋!”
周春雨肯定是对来调查的那些人,说了不恰当的话,周阳也管不了什么了,将周春雨一把仍在椅子里,警告道:“秦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说罢,他便急匆匆出了家门。
这事儿要赶紧告诉秦慕州,他便跑去了秦慕州那儿,但秦慕州今天根本不在,连住在一楼的唐教授都不在家。
他这才想起,秦慕州应该在农经社的,但跑去了农经社之后,问了人却得知,秦慕州被停职调查了。
周阳心中升起了担忧,皱了皱眉:“乔初染在吗,你跟她说,有个叫周阳的人找她。”
对方笑了笑:“你跟我上去找染姐吧。”
得知周阳来找自己的时候,乔初染刚从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她正在跟主任说关于寺山村辣椒产业发展的事情。
听到周阳过来找自己,还意外了一下,东西都没有放,便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周阳,你怎么过来了?”乔初染温和笑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周阳第一次来农经社,倒不见拘谨,但一些事情,因为人多,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