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瞧着唐瑛眸色冷意渐深,不由一笑,“罢了,我又不是什么采花大盗,况且你这小身板我还看不上眼。今日前来本就是想与你说句话,谁曾想你睡得如此早”。
男子退后两步,神色严谨地望着唐瑛,“原以为唐大小姐一个闺阁女子何以出入叶府多次,得了叶泽宇的青眼,近日看来确是个心狠手快之人,自是有着本事接近叶泽宇,只是我警告你,唐大小姐最好不要存着利用叶泽宇的心思,叶泽宇不是你可以算计的人,你以后若是伤了他分毫,便不如今日这般容易躲过了”。
男子说罢便转过身去,却是瞥到桌面上放置的玉樽药瓶,眉头一皱飞身而去。
唐瑛将匕首归回枕下,思索了片刻,之前去叶府时,叶管家言语之中便透露出叶泽宇与萧逸交情颇深,这与叶府有所牵扯的放眼整个天祈望去,便只有盛王世子萧逸了。方才那名黑衣男子,瞧着他的语气与态度,唐瑛心下断定,便是萧逸无疑。
唐瑛心中微怒,利用叶泽宇?自己会伤了他?叶泽宇狡猾不已,自己哪天不被他伤了便是好的,这萧逸却为了这莫名其妙的事夜闯自己闺阁,当真可恨,她不由撇过眼去,正好看到桌上那玉樽药瓶,心下怒气更甚,近日莫不是犯了冲,这一个两个怎生都来惹是生非,当真是天祈朝堂无事可做了。
唐瑛不由下床将那药瓶扔了出去,将窗户关紧后方才躺回床上,只是这么一闹,却是睡不安稳了。
盛王府内,萧逸望着手里的药瓶叹了口气,自己方才只是想要将这药放在她房内罢了,怎的会前去她床边,也不曾想那唐瑛防御心如此重,自己才不得不提到了叶泽宇。
萧逸皱了皱眉,自己本就是得知她近些日子与叶泽宇来往甚密,才会暗中调查她这么久,怎得今日如此奇怪,竟会想着去给那唐瑛送药,他不由想起方才看到的玉樽药瓶,心下愈加烦躁了些,便扔下了手中的药瓶,拿起墙头挂着的铁剑去了院内。
盛王府内,只听得一阵阵挥剑与叶落之音。
第二日,唐瑛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色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耳垂,只发现一只耳垂上的青玉坠子却失了踪影,这对青玉坠子是哥哥唐钰在九岁生辰那天送予自己的礼物,她仔细想了一番,昨日入宫时不曾与人有过碰撞,唯一可能丢落得地点便是假山那处,心下惋惜片刻亦是无能为力,便摘掉了另一只耳坠,换上一副簪花白银耳坠,只将那换下的青玉坠子放在耳饰阁内。
玉竹她们进了房门瞧见唐瑛眼底的青黑便是一惊,中午愣是让唐瑛多睡些时辰,次日也好生劝着唐瑛多多休息,只是唐瑛自那日后便是睡意更浅了些,这两日便觉得日子格外漫长了起来。
云姨娘自那天看着唐婉柔进了祠堂后,便回了自己的惜云院,这一连两天仍是按时请安问好,面上竟不曾有一丝不虞与担忧,好似唐婉柔在祠堂思过本就是她的过错,加之唐婉柔这两日亦是安稳本分,倒是让唐轩城的脸色好了些。
这日清晨,唐瑛正食着莲子银耳羹,想着云姨娘这两日的行为,唐婉柔因为自己受罚受辱,云姨娘面上却是半分不显担忧焦虑,断然是在酝酿着什么事情,像云姨娘睚眦必报的性格,多半会加倍报复在自己身上。唐婉柔想罢便饮下最后一口羹汤,起身收拾片刻便引着玉竹白芍二人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