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云院内,云姨娘听完朱嬷嬷所言手中茶杯一抖,在听到那书生提及香囊之事即变了脸色。
“那唐瑛的字体怎会有变,当真是小瞧了她”,云姨娘面色阴沉,“嬷嬷,快且随我去佛像前跪着,侯爷想必是要来咱们这院子兴师问罪了”。
朱嬷嬷这忙将熏香点起,扶着云姨娘跪在蒲团之上。唐轩城正在这时走了进来,朱嬷嬷瞧了云姨娘一眼便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唐轩城闻着这房内的茉莉熏香,屋内的摆设用度正如这屋子的女主人般淡雅素洁,他瞧着云姨娘的背影,神色微冷,只开口说道:“若云,你如今却是让我愈发看不懂了”。
云姨娘听出唐轩城声音的冷淡,心下似被人揪着一般,却只轻身站起,转过身来浅笑着面对着眼前的男子,柔声说道:“侯爷此话怎讲?妾身倒也听不懂了”。
唐轩城看着面前眉目温婉的女子,想到这眼前良善之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温顺,背后却想着毁了阿瑛的清白,不由升起一股怒火,抬手便给了云姨娘一巴掌,云姨娘竟是顺着掌力跌倒在一旁。
云姨娘只觉脸面火烧一般,却仍是忍住了眼里的酸涩,只淡淡地应道:“侯爷何故责打妾身,妾身竟不知晓自己做了何事令侯爷如此生气,侯爷不若讲明白了些,也好让妾身心中明白个彻底”。
“你还在此跟我说你不知何事?你敢说今日府门口那书生不是你指使的?那香囊之事当日在场之人除了你,还会有谁有动机想要栽赃给阿瑛?你竟然挟持那书生的父亲,用那书生父亲做要挟,以金银为诱让那书生来毁了阿瑛的清白,若云,你当真让我觉得陌生!”
“百花宴那日,那香囊便是我亲眼看着从柔儿身上掉下来的,此事自是柔儿错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却都想着污蔑阿瑛?妄为阿瑛三番两次为柔儿求情,阿瑛待柔儿如何,这些年你是看不到吗,便是对她亲哥哥也不曾如此亲厚,你们便是这样对她?”
唐轩城满面怒意地看着云姨娘,“先前那乌鸡汤我便未曾深究,今日却是险些污了阿瑛的名声,这一件件事情都与你有关,你让我如何信得过你?若云,你不妨跟我说说,你究竟为何三番两次地想要加害阿瑛?便是柔儿也对阿瑛心怀怨恨,她是做了何事让你们如此相待?韵儿待你自来便知心,她若是知晓你如此待她的女儿,她该有多么痛心,你可曾为她想过?”
云姨娘快要窒息了,眼前这个她托付了一生的男人,却在用一生告诉自己他究竟有多么爱护另外一个女子,有多么宠爱她的女儿,偏巧那个女子日日近在眼前,日日让自己无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