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别处走走吧,一会儿等那些小姐心情平定了些,再去那安正殿瞧瞧便是”,唐瑛方才便在担心前生之事今日亦会重演,倒是会惹得太后娘娘心中悲痛,却也想到此时那安正殿里有着许多人来来往往,事件自然不该在那处发生,便领着茯苓二人朝着安正殿相反的方向走去。
唐瑛几人只来到南北向的月隐殿处,只瞧着殿内亮着的许多长明灯,心生触动,方且走了进入,殿内两侧更是罗汉各列,正对着唐瑛的正是一尊金身佛祖。迎面走来一个小沙弥,问着施主所谓何事。
唐瑛神色一顿,她本不信佛,此时瞧见那长明灯在眼前默默地燃烧,眼前只浮现出桓儿的音容笑貌,亦想着为自己的桓儿点上一盏,好让桓儿的路途少些孤寂,得以长亮,便是慰藉又有何妨。
“我想点一盏长明灯”,唐瑛淡淡地说道,“小师父带我去吧,你们两便待在殿内,不必跟着前来了”。
茯苓二人听到唐瑛所言心中便是一惊,长明灯自来便是点给已逝的亲友,可侯府内不曾有谁离了人世,便是唐瑛周围之人亦无可点灯之人,自家小姐这长明灯是为何人而燃,若是让唐老太太知晓只怕心觉晦气,心中觉得唐瑛另有心思。倒是会恼了唐瑛。
白芍此时自是皱着眉,她虽不如玉竹沉稳,倒也知晓这长明灯的用途,正想上前拦住自家小姐,却被茯苓拉着,只眼神示意自己不必多言,白芍便看着自己小姐随着那小沙弥向着殿堂后方走去。
“茯苓,你说小姐这是为何?这长明灯怎能随意点起,老夫人知晓了只怕不喜,你又何以拦住我”,白芍瞧着茯苓的样子,只轻声质问道:“若是小姐因此受罚要如何是好,你别说你不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小姐令人看不透便罢了,现在连你也愈发让我看不透彻”。
茯苓亦是不知如何对白芍说明,她方才亦觉不妥,只是瞧见自家小姐眼里流露出的哀伤是那样真实,便下意识地阻止了白芍上前,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与小姐有着一股莫名的牵连,好似前生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这其中的缘分早已注定了般。茯苓收回了思绪,神色肯定了许多,自己总归是信任小姐的,小姐要做何事便帮着小姐就是,不必过问细节。
茯苓只对白芍说道:“或许小姐是为了边疆的战士而点,之前小姐不就在百花宴上说出自己对将士的崇敬之情,自然是给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燃起的长明灯,你便放下心来,切莫紧张了些,你我不说老夫人如何知道?便是知道了,小姐为将士燃灯又有何不可?我们便安静地守在这等着小姐出来便好”。
白芍听着只觉有几分道理,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些,倒也暗自骂着自己的急躁,顺从地跟着茯苓走向殿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