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正在想着今后云姨娘的路,猛然听到她略带嘶哑的声音,以为云姨娘想问何时才能解了这禁足,忙应道:“正是,那道士便是说要将惜云院以艾草薰够四十九天,可姨娘若想出院还得还得在这院中呆上一年方可”
云姨娘听罢冷哼了一声,心中了解唐老太太巴不得将她禁足一生,片刻后又且说道:“嬷嬷,那东西是该派上用场了,此时不用,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待这四十九天过后,便按着方子日子煎煮了罢”
朱嬷嬷自是知晓云姨娘所言是何物,正想开口劝阻一二,却瞧见云姨娘神色坚定,这便是已然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倒也不再多言,点头应了下来。
一旁的雪娟瞧着云姨娘与朱嬷嬷的神态只觉疑惑,她自是不知晓云姨娘所说的是何物,却也深知定然是足以扭转这不利局面的东西,便也并未开口,安静地等待着这薰艾的完成。
唐瑛此时正在室内食着粥饭,一旁的半夏不住地说着惜云院的情况,语气中不乏大快人心之意,唐瑛听着半夏所言,倒是不觉云姨娘这次便会倒了下去,那不是云姨娘的性格,在这穷途末路之际,她只会奋力反击才是。
此次唐瑛便是利用了唐修辰本性的薄弱点下手,才会将局势颠倒了过来,却不足以将云姨娘也除了去,之所以只将矛头指向唐婉柔一人,一是此局本就是云姨娘所设,倘若反计牵扯到云姨娘,必然会引得她那哥哥的恼恨,亦是会上奏弹劾唐轩城,倒是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便是唐瑛本身的意愿,将这邪祟引至唐婉柔身上会顺利许多,若是直言云姨娘是那邪祟,只怕会被她圆了回去,亦是给了旁人诟病赵韵的机会,唐瑛并不会犯下这样不明智的决断。
经过此事,云姨娘已然是被逼上了悬崖,只会用尽全身之力来拼得一个反转的余地,人往往在火烧眉毛的时候才会露出破绽,等到那时,便到了云姨娘自食恶果的那一天。
半夏依旧在说着惜云院的琐事,唐瑛已然用完午膳,倒也不曾打断她,只抬眼望向窗外,就这么瞧着那不断升起的白色烟雾,也不知过了多久,半夏的声音便止了住,唐瑛方且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失落的半夏。
“小姐,您根本没在听嘛,都发了好一会儿呆了,真的是,您就不好奇云姨娘这几天都多气?您就该去惜云院瞧上一眼,云姨娘那脸色一片乌黑,奴婢瞧着她便是该有这样的下场,谁让她老想害小姐夫人”半夏抱怨过一句又且升起了兴致,言辞间且转回了惜云院的事情。
白芍见着唐瑛无奈的模样便走上前去捂住了半夏的嘴,拉着半夏便走出了房内,茯苓与玉竹二人瞧着她们打闹的模样已是习以为常,摇了摇头便将茶水与饭后甜点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