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说着且取了盒胭脂替舒芷沫薄薄盖上了一层,以青黛在眼尾扫了几划,随后则拿起桌面上的描笔点了些口脂,抬手便在舒芷沫额间点了几笔,待这一切都且做成,唐瑛方才错开了身,由着舒芷沫瞧镜中的自己。
“你瞧,可比方才好多了?”唐瑛抚着舒芷沫的肩头笑着说道。
舒芷沫瞧见镜中的女子眉眼入画,两颊微粉,更映得肤色洁白,额间亦是有着三片花瓣点缀,倒显得灵气了许多,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中自是露出不可置信来。
一旁的冬菊瞧见舒芷沫的模样则是欣喜地说道:“唐大小姐的手极巧,小姐这般真真好看,奴婢日后便按着今日这妆面替小姐描画,老爷夫人瞧见了亦是欢喜”。
舒芷沫只嗔怪了冬菊几句,说罢便起身领着唐瑛去了院中宴席处。
席间已是来了不少朝中官员,唐轩城此时已是到了舒府,他一直以来便极欣赏舒治的为人,只觉舒治的想法志向皆与自己相投,自是将他看作了为数不多的知音,每年舒芷沫生辰之日均会瞧见唐轩城的身影,这一来二往便也熟悉了许多,舒芷沫对待唐轩城亦是比旁人亲密,加之今年唐瑛与舒芷沫的相识来往,倒是令两府的关系更甚从前。
舒芷沫刚到院中,远远地便瞧见正与舒治相谈甚欢的唐轩城,不由走上前去笑着问候道:“唐伯伯”。
唐瑛亦是一眼便瞧见了如今的舒治,舒治比唐轩城小上一岁,然而面上却显得更为年轻健朗,第一眼望见的舒治确实是一副儒雅之相,倒是与前生带给人的感觉相差无二。
前方交谈的二人听到舒芷沫的声音后方望了过来,唐瑛这才收起审视的目光,随在舒芷沫身后走到二人面前,福礼唤道:“父亲,舒叔叔”。
舒治今日是第一次瞧见唐瑛,以前外界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舒芷沫口中的唐瑛他亦是了解了个大概,近些日子关于唐瑛的说法倒是有了反转,可舒治并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便改了性子,甚至在无形中便扭转了旁人对自己的观点,要么是这唐瑛自小心思深沉,从前不过是她隐藏颇深,要么便是她经历过一些难言之事才会变了脾性。
那云姨娘所行之事舒治心中清楚了大概,然而他所知晓的都且是唐瑛如何躲过了那云姨娘的算计,在这几次算计之前,唐府中并不曾发生什么大事,并不足以让唐瑛因此改了以往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