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向来不会放过那些心思不正的世家,这般细微之事却是会成为日后牵连唐轩城的罪证。唐瑛此生断然不会再与这些皇子有着任何牵扯,亦是不会让任何人质疑唐轩城的忠心,由得旁人利用这些微末之事强行开罪于唐轩城。
唐瑛想到此处忙且脱去身上的外衫,对着静菱说道:“姑娘莫不是拿错了衣裳,可否帮我换套宫女的裙衫,这件衣裳我却是受不得”。
静菱听罢却是笑着回道:“回唐小姐的话,没错的,嬷嬷便是叮嘱我将娘娘的旧衣取来,小姐这般尊贵之身自是不可穿得我们这些宫女的衣衫,况且唐小姐今日救了小公主的性命,那便是咱们坤宁宫的恩人,区区一件衣物哪有什么受不住的,若是皇后娘娘此时在宫中亦是会赞同嬷嬷的决定,您且放心地穿上吧,况且坤宁宫的宫女身形都与您相差过多,您自是不好身着那般不合体的衫裙”。
“姑娘却是说错了,救人本就是一件善行,我不过是无意间救得公主,岂能因此生了骄纵之心,若是以此谋得他人的感激倒是违背了相救的初衷,皇后娘娘的衣衫我确是不可穿,自是会亵渎了娘娘,姑娘便替我寻件宫女的衫裙可好,大些也是无妨的,我勒紧些便是”
唐瑛还未说完,却是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相伴着走进了房内,她们二人自是听到了唐瑛方才所说的话。太后且对着室内之人说道:“哀家说你自然受得住,这宫女说得不错,区区一件衣物又有何介意之处,瑛丫头却是过于谨慎了些,何况这是皇后多年前的旧衣,这宫里的人不说,谁人能知晓这衣物是皇后的不成,哀家倒是看看谁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瑛丫头便放心穿着吧,你今日救了蓁儿那丫头的性命,皇后如何感激你都且觉得不够,又怎会因了这一身旧衣便生出不虞”
皇后此时亦是目露欣赏地看向唐瑛,“皇额娘说的正是,唐小姐无需介怀这些琐事,蓁儿是我自小呵护着长大的,她自是我心中最为在意之人,你今日救了蓁儿的性命,便受得住我一生的恩情,这一件衫裙倒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唐小姐莫要多加拒绝才是”。
唐瑛此时已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径直跪在了太后与皇后面前,“太后娘娘安好,皇后娘娘安好,臣女迟钝未曾察觉有人入内,却是让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听了些愚钝之言,倒是臣女忧思过重,娘娘勿要相怪”。
皇后见状忙且将唐瑛扶起身来,自是感激地拍了拍唐瑛的手背。唐瑛知晓圣恩难却,此时已不再推脱衣裙一事,她的初衷本就是为了避免那些闲言碎语,太后话中已然透露出了肯定之意,皇后亦是将这衣物当做了两人间的情分,自是不必再加以推辞,若是执意相拒倒显得不近人情了些。
唐瑛只将方才那间外衫穿好,这才同太后与皇后细说道当时的情景,随后便退在太后身后去了正宫内拜见仁宗。
仁宗方才且便看过萧蓁儿的状态,瞧着她并无什么溺水的不适感方才送了口气,且坐在坤宁宫正宫内调整着情绪,萧景涟亦是在此时到了坤宁宫处,他急忙走进宫内,对着座上的仁宗行礼说道:“儿臣参见父皇,方才父皇与母后便匆匆赶回了坤宁宫,可是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