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心中只生出一种直觉,亦是有着一丝排斥在内,他想到此处不由蹙紧了眉头,随后且收回了视线,转而向着军营侧门而去。唐钰走后许久,萧皓玄方从毡帘后走出,他手中依旧捧着那一盏清茶,眼底却是浮出一抹笑意。
“三弟,我当真那么容易让人瞧出心思不成?不不不,一般人绝不可能猜中我的心思,是那小子眼神太毒了”郑濂说罢便看了眼一旁的萧皓玄,“三弟,你觉得呢?”
萧皓玄这才望了眼郑濂,向他抛去了一个敷衍的眼神,随后只将话题转向了另一处,“唐钰方才定然感觉到我在这房内,他知晓了此点却并未开口询问,亦是没有任何局促假装之态,足以表明他对你的信任,二哥你这次倒是没有看错人,唐钰自是个可以重托之人,且看他是否真的有能力让军营那些人信服于他,倘若他做到了”
便足以成为唐瑛的支撑,亦是能带给她更多的笑意。可那人若是我,该有多好
萧皓玄心中暗自说道,神色间亦是有了一丝惆怅来,如今唐瑛身旁便真的有了一个让她亲近信任之人,萧皓玄心中虽是深感宽慰,却仍是有了些沮丧之态,心中愈发觉得空落落的。萧皓玄低眸望着手中漂浮不定的茶叶,转而想到了唐瑛对待萧景焕的态度,眸间的沮丧便逐渐褪去,只化作了一类凝重的神色。
萧皓玄那日醉酒前往琉璃阁,在丑时回到王府后便昏睡了整整一日,至昨夜方得以清醒。那时的他以为自己早已驱除了酒意,殊不知自己认为的清醒便是酒意最浓之时。
因了那些桑落酒,萧皓玄反而解开了心头的烦扰,他一直以来纠结难忍的便是唐瑛对待萧景焕的冷漠,萧皓玄先前太过重视唐瑛施加给萧景焕的特殊,只将萧景焕的不可替代放在了心头最敏感的位置,然而他却忽视了其中最为至要的一点,那便是唐瑛此举的缘由。
唐瑛给予萧景焕的神态是一种不可掩饰的嫌恶,而她自来不会对一个人生出多余的情绪。萧皓玄那日醒后心中便清醒了许多,他跑开了心中的情绪转而将先前收集到的线索重新整理了一番,方且看到了自己忽略之处。
唐瑛与萧景焕的接触只有那两次,而她与萧景焕的正面接触却只有宫门一次,唐瑛的表现绝非是对萧景焕生出爱慕,她从一开始便是疏离抵触之态,这般不合理的表现自是有着原因,而在他们二人碰面之前定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亦是那些事情造就了唐瑛如今的态度。
萧皓玄想了许久方才猜测到其中的可能性,心中却如寒霜遍布。萧皓玄明白唐瑛心底绝不会顺从旁人的旨意,若是有人在她身上加上了一些枷锁,自是会引发她的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