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文谨慎了多年,他此时自然无法摒弃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然而他却是因了唐瑛这番话而生出了一丝动摇来,他不由得问自己,这么多年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这般躲避又是否正能护得唐瑛周全?赵谨文不由抬眸看向了面前的唐瑛,瞧着她微微弯下的眼眸,眼前却是慢慢浮现出另外一双含泪的眸子,方且动摇的心随之冰冷如初。
赵谨文且淡淡地对唐瑛说道:“你不必再来瞧我,我自来不喜你这个性格,绝不会改变,且回去吧,我累了”
赵谨文说罢便起身向着内室走去,全然不顾身后的唐瑛,自是以往的冷淡之状。唐瑛眼瞧着赵谨文由开始的疑惑纠结转回到原有的冷漠,更是清楚地看到赵谨文眼底情绪的变更,便是在赵谨文抬眼瞧过唐瑛之后,那眼底的冷意便逐渐生起,那般疏离之意更甚以前。
玉竹瞧着唐瑛面上的怔愣,以为她自是被赵谨文伤到了心,生怕她因此对自己生出质疑来,忙且轻声劝慰道:“小姐,您莫要在意二老爷的话,他多年来都且是这般冷清之人,这一时倒也是无法敞开心来接纳小姐,咱们先且回老夫人院中可好,二老爷这处却是急不得,人心都且是软的,小姐对二老爷如此亲善,二老爷日后定能知晓小姐的心意才是”
唐瑛听到此处倒也不曾多言,且站起身来应道:“自是不急,眼前的疑惑却是首先要解决的事情走吧,与外祖母告个别,也是时候回府了”
半个时辰过后,唐瑛主仆已然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她瞧了眼道路两旁的景象,且轻声对着茯苓说道:“茯苓,让车夫向着右方街道上行驶,先且去主街,待会儿再行回府”。
茯苓听罢且掀开车门对着车夫叮嘱了一番,马车便向着正街方向行去,不一会儿便在街道旁停了下来。茯苓与玉竹先后下了车,随后便扶着唐瑛走了下来,唐瑛只嘱咐车夫在原地等候一二,便领着茯苓与玉竹二人向着街道繁华处而去,带走到一座楼前方才停住了脚步。
茯苓抬眼望去,且瞧见牌匾上写着满香楼三字,心中以为唐瑛想在此时趁机入些入冬的衣裳,只笑着说道:“这满香楼的衣裳当是京都城内最好的,上次那梅娘子替小姐缝制的那一身红衣便是极美,已是表明了这满香楼的手艺,小姐自该多在这满香楼定制些衣裳才是”。
唐瑛笑了望了眼茯苓,倒也不曾否决她的言辞,只抬步走进了这满香楼内。众人都且知晓这满香楼的衣物是京都内最佳,亦是明白梅娘子此人身份神秘,然而京都城内的大多数人却不识得这满香楼真正的营生是何。寻常百姓普通官员自是触及不到这满香楼的玄机,然而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却对这满香楼的主事再清楚不过。
天祈国的众多权臣皆是忌惮满香楼的存在,却又离不得这满香楼所能带给他们的利益。满香楼那梅娘子身后自是有着强大的靠山,亦是因了那背后之人方可保得她这许多年来安然无恙地存在于京都,没有人知晓那背后之人是谁,那些权臣们只知晓这满香楼是一个藏有多种秘闻的暗阁,在这脂粉香薰之下却是一个令人心生惊恐的密室,他们无法损及梅娘子任何,只有依着梅娘子的要求来进行一场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