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意且抽泣了两声,随后便抬手擦去了面颊上的泪痕,且站起身来对着唐瑛福了福礼,待听到唐瑛的应声后方才轻步走出了房中。书意慢慢走着,待到拐向丫鬟院落方才加快了速度,大步返回了自己房内,亦是将房门锁了住,坐在床侧静心思索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书意本以为唐瑛是因了半夏的蠢笨方才生了舍弃之意,如今瞧来却是自己误解了唐瑛的用意,半夏四人在唐瑛的心中自是与以往一般重要,唐瑛此时还不曾有狠心舍弃她们中的任何一人。
唐瑛如今担心的正是半夏与白芍的性情与处事之法,而这些却是会成为唐瑛日后舍弃她们的导火索,此番令书意接替半夏的职位便是为了让半夏几人以此为戒,从而改变她们四人脾性中的弊端,如此便可以更好更长久地伴在唐瑛身旁。
书意且慢慢理着思绪,双手亦是攒紧了些,她本以为自己已然离胜利不远了,却不想这眼前的胜利却是一场虚幻之相。书意自然不可以让半夏等人成长起来,她仔细想着其中的关联与重点,随后只慢慢松开了眉头,攒紧的双手亦是恢复了原状,室内的氛围随着书意的放松亦是轻快了许多。
书意面上不由显出一抹笑意,唐瑛此举实际在于试炼半夏几人,而唐瑛方才的言辞亦是表明了此事只有她与书意二人知晓,半夏四人自是对唐瑛的用意分毫不知,而这亦是书意可以借机挑拨的重要之处。
半夏她们根本不知晓唐瑛且是为了她们着想,自是会因了唐瑛亲待于书意而心生不忿,而唐瑛本以为书意自该与她同心,却不想书意的本意正是与她的相反,书意是半夏四人与唐瑛之间的连接,这便意味着这主仆五人之间的误会不会消除,反而会愈发加重。
书意想通了这些牵连,心底存有的疑团亦是随之解了开,她晨时是因了唐瑛突然的决定方才乱了理智,此时细想一番,若是唐瑛真且对半夏这般绝情,便难免有些牵强,半夏一直以来均且是那般懒散无为的态度,唐瑛若是因了半夏的性情而生出不喜,自该早早便将其打发了去,断然不必以书意为借机而舍去半夏,这般时机倒是显得有些刻意,而唐瑛倘若是一心想要让半夏她们以此成长,方是合乎情理的举措。
书意思索之际不由抬眸望向了面前的铜镜,镜中正是一张红肿难堪的面容,书意且盯着镜面许久,脑中亦是重新想着应对之法。一刻钟后,门外且传来宝秋的唤声,她依着唐瑛的旨令将府医唤来了院中,且由着府医来瞧瞧书意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