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乔熙也就是因为方才,萧淮策对自己那般细致的谋划打算,才有勇气说出这番话的。
果然,他放在自己发上的手微顿,声音也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淡:“你可知,只有王妃才能说本王是她的夫君。”
“知道啊”乔熙回答得很平静,手却已经勾住了他的腰身,语调也缓缓染上了哭腔:“可是我不管,至少在竹苑你就是我的夫君。这般说来,其实在竹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在这里,摄政王是妾身一个人的。”
爱意值:两颗星。
萧淮策知道,自己此刻明明应该斥责她大逆不道的,可是为什么心头一片温热,柔软得一塌糊涂,竟是说不出半句斥责的话。
他将埋在自己怀里的女子轻轻扯出怀中,果然看见她眼圈已经红透了。
萧淮策有那么一瞬间,想不管不顾地答应乔熙所有的要求。
进摄政王府有什么不可以,没有子嗣又如何,他的外室这般柔弱,他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她。
“哭什么”他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眼底的湿润,哑声道:“本王不怪你”
乔熙听着他的宽宥之言,却是真的生出了几分难过。
也许是他的心疼是真切的,所以自己才真的委屈了。毕竟被爱的人,才有委屈的权利。
“摄政王”乔熙将脸埋在他的掌心,声音闷闷的:“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臣妾可以叫你阿策吗?”
一直稳稳捧着她脸的手似乎有一瞬间抖了一下,之后,乔熙听见萧淮策缓慢低哑的声音:“可以。”
乔熙勾着唇角,笑得真切。
她仰起头,眼底细碎繁复的星光:“阿策阿策”
萧淮策捏了捏眉心,无奈地看着她。他性情素来冷清,位高权重,又怎么会有人跟在自己面前这般恣意。
可偏偏,他满足得很,喜欢极了她这个模样。
马车在半个时辰后缓缓停下,小厮掀开马车厚重的帘幔,恭敬道:“摄政王,到了。”
外面的风雪,似乎比方才从竹苑出来的时候,更大了一些。
乔熙好奇地探出头,正想说些什么,萧淮策却握着她的肩膀,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他用大氅盖着乔熙被风雪吹得发红的面容,低声道:“天冷,将衣裳穿好再出去。”
乔熙闻言乖乖地做好,任由萧淮策给自己穿上白狐毛制的围领,她白皙的面容在柔软的围领中,漂亮得像是一块剔透的玉。
萧淮策看着她清透如水的眼眸,像是被蛊惑了,吻上她的眼睫:“小乔生得就像只狐狸。”
“阿策这是在夸我漂亮吗?”她从善如流,笑得眉眼弯弯。
萧淮策想,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古人说温柔乡,英雄冢。
乔熙这般朝着他笑,就算是他,也有些不能自控。
她这样明媚柔弱的女子,似乎天生就该被人教养在掌心,干干净净地呵护着,不沾染半分朝堂之上的污浊。
“阿策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乔熙被他从马车上抱下来,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轻轻蹭了蹭。
“送你的小筑,叫槿阙台。”他说着话,已经抱着乔熙走到了小筑的门口。
他将她从怀中放下,眯着眼看着她,素来冷沉的眸子漾出暖意,唇角的弧度上扬。似乎,有期许的味道。
乔熙还处于自己平白得了一座宅子的震惊中,此刻才缓缓侧过脸,将目光放在了面前奢华的宫殿上。
什么小筑?寻常王侯将相的府邸,大概也就这么奢华繁复吧。
这分明是豪宅华府。
朱门白墙,从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里面遍植梅花,亭台水榭错落有致,遥遥可见不远处正中央的主楼,粉墙黛瓦,江南水乡的秀美。
一切,都是按照女子的喜好建的。
萧淮策从乔熙的身后抱住她,他的声音拂过她的耳畔,热热的,发烫:“竹苑那地方离摄政王府太近,又不够宽敞,本王给你换了个地方。明日,小竺就会收拾好你的东西,过来打点你的起居。”
乔熙低着头,看着萧淮策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阿策想把我藏起来吗?”
身后的笑声愉悦,萧淮策亲了亲她温软的耳垂,沙哑微黯的声音:“想把小乔好好藏起来,日日只给本王一人看见。”
原来双星爱意之下,她是宠姬,可以金屋藏之。
乔熙弯着唇角,许久,轻轻地说了一个“好”字。
既然萧淮策不想让她去摄政王府,那她就不提,等到以后爱意更满的时候,她再提也不迟。